個過程中,崔婷極力反抗,大聲呼救,這無疑對丁元構成了威脅,這種威脅成為犯罪行為情境的重要組成部分,反饋到丁元的心理結構中,在這種狀態之下,丁元想不產生滅口的動機都難,那個時候的丁元,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崔婷必須死,而且要儘快死去。”
說到這裡,路西綻頓了頓:“崔婷死去,這個結果,直接反饋到了丁元的心理結構中,隨即他又產生了一系列諸如‘銷燬證據’的動機,把現場整理的乾乾淨淨。這一點,用s…o…r(刺激…個體…反應)模式理論也同樣可以解釋。”
所以說,沈荷作為一個最終的籌劃者,利用的不僅僅是丁元對江斯慮崔婷二人的恨,還有一系列的心理學效應。讓丁元無路可退,讓自己全身而退。
“丁元也算得上是細心了,現場整理得很乾淨,讓我們無法發現任何破綻。就連膠頭滴管上也沒有指紋,想必是戴了手套。不過還是大意失荊州,讓我們發現了滴管。”喬倚夏說道,“沈荷作為籌劃者,最終卻得以全身而退,可笑得很。”
“這不是我們能夠做主的。”路西綻淡淡道。
緊接著,路西綻又敲了幾行字,在附錄中加了三個表格。而後將電腦完全移到喬倚夏的腿上:“幫我檢查一下有沒有錯別字。”
隨即起身,吸了一口氣:“現在的沈荷,內心應該正經歷著巨大的煎熬,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沒有人在做了虧心事之後還能行正坐端,那日她與江斯慮的爭執無疑加劇了她的人格障礙,即便她有著再強的心理調控能力,也會有不堪重負的一天,或許就在她見到丁元的那一天。
“我後天要出國。”路西綻回到書桌前坐在大班椅上,漫不經心地說道,“去劍橋做一個講座,我跟你講過的。今明兩天,我會很忙,所以,你隨時可以回家。”
喬倚夏的目光從螢幕上移開,落在她的身上,見她低頭寫字,就又重新把目光落到了螢幕上,淡淡說道:“嗯。”
“就今天吧。反正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了,你也不必再記掛著。”
喬倚夏抿了抿嘴唇,說道:“好的。”她將筆記本隔著隔板放到沙發上,起身對路西綻說,“沒有錯別字。我出去給我爸媽打個電話,然後訂機票。”
路西綻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卻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直到喬倚夏出去之後,路西綻才放下手中的鋼筆,雙手扶住自己的額頭,閉上雙眼。自己趕她趕得這樣緊,大概會讓她傷心吧。上次喬倚夏受傷,她看到她的母親和妹妹著急落淚的樣子,聽說了她的父親撇下工作坐飛機趕來看她的事情,路西綻知道,喬倚夏有著非常疼愛她的家人。
她跟她不一樣,喬倚夏有著她無法享受到的親情。所以更應該珍惜,不應該為了自己而捨棄親人的疼惜。
對於喬倚夏的父母來說,女兒能夠回來跟她們團圓是一件意義重大的事情。可是對於路西綻來說,除夕夜,不過就是一個跟平常沒什麼兩樣的日子罷了,她不在意的,真的不在意。
辦了離職,兩個人一起外面吃了頓午餐,喬倚夏訂了下午五點四十的機票,飛回家鄉。午飯過後,路西綻陪喬倚夏去了一家禮品專賣店,那裡的老闆似乎認識路西綻,一見她來了,便極為熱情地笑著過來迎接。
“路小姐。前兩天你打電話吩咐我定做的枕頭已經做好了,才想著今天下午要打電話給你的。”
老闆將包裝得精美的兩個枕頭放入禮品袋裡給路西綻,笑著說:“這是獨家特製的含有中藥成分的枕頭喔,對老人家有很好的安眠效果,如果不好用,路小姐儘管來找我麻煩。”
路西綻接過來,禮貌說道:“謝謝。”
兩個人出去之後,路西綻卻沒多說什麼,時間也不早了,喬倚夏開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