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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關懷得無微不至。

「你看看還缺什麼,」扶曜和風細雨地說:「我去置辦。」

溫霧嶼嚇了一跳,「什麼?」

「喜歡什麼或者不喜歡什麼隨時都可以換,」扶曜又說:「我那邊有恆溫水壺,等一下拿過來放在你這裡,平常沒事多喝水。對了,你需要濾水壺嗎?」

「等會兒,」溫霧嶼有些心慌,「你們這兒的客房服務都這麼周到嗎?」

「不是。」扶曜笑了笑:「一般人我不搭理的。」

「……」溫霧嶼無言以對:「我倒是成貴客了?」

扶曜很含蓄地點了頭,他口頭上說是,心裡話沒說出來。

是貴客,我的貴客。

扶曜又問:「霧嶼,你睡得慣硬床板嗎?」

溫霧嶼已經坦然接受了扶曜對自己的稱呼,他搖頭,說不知道,沒睡過。

「那先試一晚上,」扶曜說:「不喜歡的話明天再換別的。」

他們兩人的距離保持得不遠不近,說話的音量也在極其舒適範圍內。溫霧嶼始終不看扶曜,聽到這話,他緩緩抬起了臉,對著扶曜聲音傳來地方向,沉靜地問:「阿曜,你不嫌麻煩嗎?」

「不麻煩。」

溫霧嶼想了想,他抬手摘掉了墨鏡,像掀開了幕簾的花園,露出驚心動魄的穠麗。溫霧嶼斂眸,稍稍避開陽臺透進來的光,適應片刻,他終於看向扶曜,彎著眼對他笑了笑。

「我要是明天就走了呢?」

「就算明天要離開,也得先舒舒服服地過了這一晚,」扶曜有些口乾,他說話不太順暢了:「你說是不是?」

溫霧嶼無可置疑:「是,說得在理。」

扶曜知道自己不該這麼盯著溫霧嶼看,太明目張膽了,可眼前的人媚眼如絲,讓扶曜這十年彈指一揮,連心動和憧憬都是最初驚鴻一瞥時的模樣。

溫霧嶼再也忽視不了扶曜的目光,太滾燙,也直白得無法讓人去猜忌其中有任何齷齪目的。

扶曜今年三十二了,長相上的變化說大不大,但跟青少年時期比起來,他五官輪廓愈發分明,氣度也穩靜許多。

我認識他嗎?溫霧嶼在此刻產生了自我懷疑。

氣氛徒然陷入了焦灼的尷尬,扶曜怕嚇著溫霧嶼,想說點什麼找補,田妙妙如同救星下凡,站在樓下喊:「曜哥,張大嬸找你!」

就是在輪渡上跟扶曜訴苦的那位,有事兒呢,扶曜給忘了。

溫霧嶼清了清嗓子,他收回目光,重新戴上了墨鏡,「你先忙,我這兒沒什麼事了。」

「好。」

扶曜下了樓,張大嬸拉著他往外走,扶曜說等一下,他還有事交待,於是回頭看了眼二樓的客房,沖田妙妙招手,「妙妙,你過來。」

田妙妙晃著馬尾辮過去了,「怎麼啦?」

「你晚點下班,等我回來,」扶曜想了想,又說:「他如果有什麼事情,你給我打個電話,我馬上就回來。」

「啊?」田妙妙一時間沒領悟過來,「誰?什麼事情?」

扶曜闃然無聲地瞧著她。

田妙妙抖一激靈,「我知道了!」

扶曜點頭:「填好加班表,不讓你白乾。」

田妙妙成了扶曜的眼線,忙不迭點頭,能看帥哥,又有錢拿,她更高興了。

張大嬸拉著扶曜去自己家,說讓扶曜替自己做主,真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她家的雞三天兩頭飛到隔壁家的院子裡,專門搞破壞,把人家院子禍害得亂七八糟,兩家人積怨已久。昨天那隻雞不見了,一找,出現在了隔壁的餐桌上,於是吵了整整一天,差點打起來。

這事兒扶曜跑一趟,也就是出來賣個面子。雞熟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