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霧嶼打了個哈欠,沒看到交通工具,他言行舉止相當自然,「阿曜,我們去哪兒?」
扶曜看了看他,問:「你昨晚睡覺了嗎?」
「沒有。」
「那回水雲灣,先睡一覺。」
「嗯?」溫霧嶼聽出了扶曜話裡的意思,「你本來想帶我去哪裡?」
迎面走來一個老太太,跟溫霧嶼一樣眼神不好,要撞上了,扶曜剛從開的手又摟了上去,他悠悠低頭,靦腆一笑,「霧嶼,你來漳洲島挺久了吧。」
溫霧嶼不明所以地點了頭,「嗯,一個多月了,怎麼了?」
「之前說是來旅遊,我看你多走一步也嫌累,」扶曜緩緩牽住溫霧嶼的手,柔聲地說著話,「我今天早上請了假,本來想帶你去附近走走的。」
溫霧嶼抬頭看他,笑意更深了,「風景好嗎?」
「好。」
「那去吧。」
扶曜說嗯,「我車停在碼頭外面。」
「你還開車了?」溫霧嶼隨口一問:「什麼車?三蹦子嗎?」
「老張哥的車,三蹦子蹦不到。」
溫霧嶼想了想那畫面,笑得爽朗。
扶曜把桑塔納停在路邊,不擋路,仔細看,車身好像擋住了什麼東西,那東西露出尾巴,拖在地上晃了晃。
但溫霧嶼仔細看不見。
扶曜牽著溫霧嶼的手停在桑塔納三步開外的地方,「等一下。」
「怎麼了?」溫霧嶼茫然若迷地問。
扶曜笑而不語,他曲起手指放在唇邊,吹了聲哨,車身後面的東西聞聲而來,又叫了一聲。
「汪!」
溫霧嶼聽覺敏銳,被嚇了一跳,「什麼?」
扶曜拍拍溫霧嶼的後背安撫,「我養的狗,別怕。」
溫霧嶼一愣:「你還養狗呢?」
「嗯,拉布拉多,朋友送我的,已經養很多年了。」
溫霧嶼摘掉了墨鏡,眯縫著眼睛往前看,模模糊糊能看個大概——白色系裡混著微黃,中等體型,其實也挺可愛的。它好像知道自己嚇著溫霧嶼了,耷拉這舌頭坐在路中間不動了。
溫霧嶼微微彎腰,伸出手指,嘬嘬兩聲,逗狗玩兒。
拉布拉多撒歡似的跑過來,它溫順,也粘人,怕陌生人,倒是不怕溫霧嶼。
溫霧嶼擼著狗腦袋,手感特別好,他偏頭問:「阿曜,他叫什麼名字?」
扶曜幾度張口,沒發出聲,似乎難以啟齒。
「怎麼了?」
「它叫旺財,」扶曜微微嘆氣,「爺爺起名字。」
「挺好的,」溫霧嶼忍不住笑,「接地氣的名字,好養活。」
扶曜也笑,他伸手虛虛答在溫霧嶼後腰上,「我還擔心你怕狗——來,往這裡走,車在前面。」
「多可愛啊,怕什麼。」溫霧嶼走在扶曜身邊,旺財搖尾巴跟在他們後面,「前段時間怎麼沒見過它?」
「之前養在老房子那裡給爺爺解悶的。後山的野貓多,它害怕,又架不住好奇心,老去招惹人家。其實野貓也怕它,兩個物種對上面,一個亂叫,一個亂抓。它被野貓抓傷了,好幾天躲在屋裡不肯出來,爺爺怕它嚇出毛病,給送走了一段時間——剛好就是你去的那幾天。」
溫霧嶼嘖一聲。
扶曜開啟副駕駛的門,引著溫霧嶼進去做好,又替他繫上安全帶,兩人靠得近,心癢難耐的感覺又上來了,溫霧嶼喉結微動,咕嚕一聲輕響。
扶曜:「……」
溫霧嶼目光迷茫,扶曜卻看的清清楚楚,也聽得清清楚楚,他伸手揉搓溫霧嶼的頭髮,說:「又慫又愛玩。」
溫霧嶼詫異:「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