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苗易發現,但凡容北和她說話,她沉默不語,他就會開始緊張,在苗易看來,這實在是對付容北的利器。
容北糾結地看著她越走越遠,微微嘆氣,忽然發現自從和她相遇,嘆氣的次數真的是越來越多,挑了綠色的路線,與苗易相行漸遠。
苗易喜歡這種山裡的空氣,帶著草葉的香氣,溼漉漉的。小指含在口裡,哨聲清亮,彷彿穿越了整個森林。
落葉堆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有野兔的小腦袋冒出來。苗易從揹包裡掏出昨天私藏的一截胡蘿蔔,丟到它面前,它躲了一下,接著湊上前嗅了嗅,開始下嘴。
苗易極力放輕腳步,慢慢靠近它,原本就是咫尺的距離,忽然踩到一截斷木,咔嚓的聲響完全驚動了小傢伙,它抬了一下頭,驚惶地蹬腿逃跑。
苗易哪裡甘心就這麼放它走,拔腿就追上去。苗易已經很多年沒有幹過這種事情,一把年紀竟然還能跑這麼快,忽然心情大好。
狡兔三窟,尤其是一身灰毛的兔子,在枯葉泥土間實在是難找。逐漸偏離了黃色路線,等苗易反應過來,已經不知道了自己的方位。
親近大山的本性讓她一點也不害怕,嘴裡含著根不知名的青草,晃晃悠悠還想尋一下兔子的老巢。
前頭忽然傳來爭執聲,一男一女,男人的聲音她沒什麼印象,倒是女人的聲音讓她立刻分辨出來,是最近一直給她添堵的李莎莎。
小步輕聲上前,參天白楊樹後面正好躲一個纖瘦的她,大概離開三五米,聽得清清楚楚。“你打算怎麼辦?”李莎莎聲音激動,看來不是什麼好事情。
“當然是打掉,難道還要生下來嗎?”男生也是容北班裡的,還是她見過的那個特別自負的第一名,叫什麼來著。
“打掉?章晨嶽,這是第幾個了?醫生說我再打就不能生了!”李莎莎聲音默默高亢起來,哦,對,就是這個名字。
“醫生都是嚇唬人的,打胎千八百,生個孩子能賺多少,他當然勸你生下來。”章晨嶽嗤笑,“總之必須打掉,不能留下。”
“你他媽不是人!”李莎莎一下子哭出了聲,“我問你付出了多少?你竟然說這種話?我不管,你我要生下來,我要你負責任!”
“你敢!”章晨嶽也火了,想了想又笑起來,“你生吧,這孩子可不一定是我的,那天我們和陳少他們玩兒的時候,你喝醉了,和你上床的可不止一個人。”
“你說什麼?”李莎莎不敢置信,連腿都軟了。“我說你被好多個男人睡了!你就是個□!”章晨嶽字字惡毒。
“我殺了你!”李莎莎終於控制不了情緒,朝章晨嶽撲過去,兩人之扭打了一小會兒,李莎莎就被推開了,兩人沒有注意到後頭是個坡,李莎莎腳一滑,就滾落下去。
伴隨著她的尖叫,章晨嶽嚇得不去,轉身就跑,比兔子還快。苗易原本是看笑話的,誰讓李莎莎一直跟她過不去,可是這檔口,事情全然變了性質。
苗易趕緊跑上去,坡不深,大概兩米多高,就是有點陡,李莎莎捂著肚子,似乎很痛苦。“喂,你沒事吧?”苗易趴在坡上朝她喊。
李莎莎嚇了一跳,沒想到還有旁人再,卻也慶幸。“我肚子疼,很疼!”“我拉你上來!”苗易趴□子,極力往下夠。李莎莎也吃力地爬起來,拼了老命地踮起腳尖,手終於抓在了一起。
苗易不算天生神力,可是也是女力士級別:“你的腳儘量踩著坡上的凹槽,借點兒力!”折騰了許久,終於把李莎莎拉扯上了。
“你流血了!”苗易大口喘氣,忽然瞄見她淺藍色運動褲上染著血跡,目光流轉,忽然想到剛剛的對話,尷尬地撇了撇嘴。
李莎莎脫離了險境,腦子任有些空白,見到苗易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