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幾個宮女一起來扶我,我知她們不敢用力,便使足力將她們推開,直接衝到還跪著的尚書面前,一伸手便拉住他的鬍子:“駙馬,駙馬,陪婉昭玩。”
一群人都傻住,我聽到太后有些發抖的聲音:“還愣著幹嘛,你們幾個一起,把公主扶起來。”
這次宮女們使了全力,我還是作勢掙扎,大哭道:“駙馬,我要駙馬。”當真弄得個人仰馬翻。
混亂中我看到太后氣得發抖的嘴角,和老尚書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被扶走,確切點說拖走,長長的長廊裡迴盪著我的尖叫聲。
“你是怎麼回事?”回到我暫住的寢宮,太后尖尖的手指指著又忽然平靜的我,“你,你到底是正常的,還是……”
“我當然是正常的。”我似笑非笑,對宮女剛端來的銀耳羹看也不看一眼,手指玩著站在我身旁慕容瓏(仍是易容成舒沐雪)的發。
慕容瓏幾次試圖拉回來,我卻拽住不鬆手。
太后愣住,看著我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麼,怒道:“你是故意的。”
“沒錯。”我不否認。
“為何要如此?”
“只是讓母后明白,若我不想,沒有人可以逼我。”
“你……”太后深吸口氣,“做女王不好,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
“好,當然好,”我終於鬆開慕容瓏的發,道,“但母后要做什麼事,最好事先和我說一下,我不喜歡像方才那樣的毫無準備。”
“你這是什麼口氣,你是我生的,我難道會害你不成?”
我只笑不語。
“好,好,”看我的態度,太后更怒,“這麼說你是要跟我作對了,我就不信你可以這麼一直裝傻下去,這個女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不用一直裝傻,”我道,“就算我不是傻子,其實現在嚴格起來說我也不夠資格做女王。”
“你這是什麼意思。”
“母后可聽過‘情豆’?”
“情豆?”
“當年就是它害我的祖父,你的公公咬舌自盡的,母后不會不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看太后的表情,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我自然是知道,因為我也中了‘情豆’,這點六王叔沒有和你說吧?”
太后大吃一驚:“你?怎麼會?”
“按熙元國法制:皇帝新一任繼承者,旦凡不是身瘓惡疾,天聾地啞,愚笨痴傻無法治理國家者,都由皇子之中身承龍血者繼承,不論長幼,出身,男女,”我看著太后念道,“沒錯,我是身承龍血,如今我也不是愚笨痴傻,但我中了‘情豆’,它既然能讓先祖皇帝咬舌自盡,是否可以定義為‘身瘓惡疾’?這樣算來,我仍是不格資格做女王是不是?”
我說的並不是誇大其詞,而是完全合情合理,太后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連一旁的慕容瓏也愣住。
“我既中情豆,便說明有人也看中了我這個王位,所以母后不要操之過急,女王我定會做,但必須掃清我身後的那幫覬覦者,等掃清這些人,這江山才可以穩穩當當的在我們母女手中,母后,你可會幫女兒?”
太后顯然沒想到之前痴傻的公主,現在忽然如此厲害,一時反應不過來。
“若不是我非常確定你就是公主,我真會以為你是個陌生人,是一個極像公主的冒充者,”她半晌,她忽然說,“不過,你之前是傻的,現在恢復正常,該是怎樣誰也不知道,你這樣還真像極了一個人。”
“像誰?”看到似被我的樣子嚇道,我忽又笑道,“先帝嗎?我的父王?”
太后不答,表情很快回復常態:“到底是誰下的‘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