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輕輕拍了一下,喻挽橙轉身,秦一木對她笑。然後從身後變出一張紙,紙上畫著她和他,是那種幾筆勾勒的簡筆畫,粗略誇張,但喻挽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上面的人。
秦一木眨眨眼睛說:“老師,送給你的肖像畫。”
喻挽橙接過,畫面簡單隨意,但從整幅畫的佈局和線條的勾勒程度來看,都顯得過於笨拙,就像是畫者根本不曾用心的塗鴉之作,或者這個人根本沒有學過繪畫。
他既然會送給她,就證明他是用心去畫的,而對於一個有過專業基礎的人而言,絕不可能畫成這樣。這世間上很多東西都可以作假、仿造,但畫風無論一個人如何刻意的扭曲,線上條之處都可以一窺究竟。既然如此,那隻能說明他根本就沒有學過畫畫。
喻挽橙被她的結論震驚到了,如果是真的,那他……
喻挽橙忽然站了起來,直視著他明亮的眼睛,忽然笑了,是自嘲的笑、恍然大悟的笑,看得秦一木有些愣然,“橙橙,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又能怎麼呢?秦一木,或者說,齊衍?”
秦一木道:“你怎麼又提他?他就是你愛的那個人嗎?”
喻挽橙把畫展開,笑道:“齊衍,我承認你很聰明,但你不知道最騙不了人的,是畫技吧,你根本沒有學過畫畫。”
秦一木收起笑意,淡淡道:“那又怎樣?你不是也沒有學過。”
喻挽橙忽然把畫扔在他臉上,說:“齊衍,秦一木,你這樣很好玩是嗎?呵,好啊,我告訴你,我愛齊衍,我愛的就是齊衍,你的目的達到了吧?可以不要再演戲了嗎?”
秦一木真實地笑了,是那種清淺的笑意,是齊衍的笑容。他猛地抱住喻挽橙,說:“我知道你是愛我的,而不是對過去的執著和愧疚,我要的是你的愛,不是施捨。”
喻挽橙推開他,淚眼婆娑,說:“你很早就知道是我了吧?從我見你的第二天,你既然早就知道是我了,當時你為什麼不說!”
齊衍看著接近歇斯底里的喻挽橙,心彷彿被誰狠狠地插了一刀,他想將她攬入懷,卻又不敢上前,說:“橙橙,我錯了,我不該想著報復你。”
喻挽橙念著那兩個字,道:“報復?”
“原來我在你眼裡就是不守諾言、背信棄義的人!你想報復我,是啊,你該恨我的,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又有什麼資格責怪你?”
“橙橙,你不要這樣。都過去了,我們以後好好的。”齊衍撿起地上的畫,細心地吹去上面的塵土,心疼地看著她。
“你走吧,十年前,是我傷害了你;十年後,你報復我。現在我們已經誰也不欠誰了,就這樣,兩清了……十年前,我種下那樣的因,十年後,你還我這樣的果。這世界還真是公平啊,我們,一點不剩,一點都不剩……”
小衡邁著腿跑到兩人中間躲著,歡歡追過來,兩人一人抱住喻挽橙的腿,一人抱住齊衍的腿,咯咯笑著,玩得不亦樂乎。
喻挽橙牽過小衡,對他說:“小心一點。”
小衡抬起頭對喻挽橙甜甜一笑:“喻老師,你不要和秦老師吵架好不好?”
喻挽橙揉揉他肉乎乎臉,放緩了語氣:“我們沒有吵架呀。”
齊衍蹲下身說:“小衡,你幫秦哥哥勸喻老師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小衡立馬心領神會地朝齊衍點頭,一邊拽著喻挽橙的衣角用軟軟糯糯的語氣說撒嬌道:“喻老師,你不要生哥哥的氣~”
喻挽橙無奈牽著小衡,收拾好東西,一言不發地遞給齊衍,齊衍對喻挽橙淡淡一笑。
送走了小朋友後,齊衍一直安靜地跟在喻挽橙身後,她等公交,他也等公交;她買菜,他也買菜。
喻挽橙終於停下腳步,對他道:“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