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我想出去走走，你們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們完成下一件任務。”我揚揚手中的密信，開心地笑笑，向門口走去。

鏡無斂沒有跟過來，只是看著我，眼裡光芒跳動，述說著理解與……堅持。

走在街上，漫無目的，腦中一片空白。突然毫無預兆的，街上下起了瓢潑大雨。人們慌亂的奔走，我卻是呆呆的站在路的正中央。衣服貼在身上，發黏在臉上。可以感覺到雨水打在身上，然後順著身子往下流，像柔情的撫摸，又像無情的鞭笞。

曾有一個人，比我高很多，卻會伏在我肩頭睡覺。比我強很多，卻總是被我欺負。比我吸引人很多，卻只喜歡我一個。

他說：“喜歡還真是麻煩的事，我討厭麻煩的女人，討厭跟別人解釋，討厭心裡那種酸酸的感覺，可是要喜歡你，這些都必須接觸。唉~喜歡不能簡單一點嗎？你在我身邊，我睡覺，醒來一起吃飯，我再睡覺，多好！”

他說：“為什麼以前覺得麻煩的事只要有你在就很開心呢？還有一點我忘了說，我喜歡親你。好甜……”

我說：“燕楚凝，你為什麼喜歡我呢？”

他說：“因為別人喜歡你我會不舒服，我自己喜歡你別人就不能喜歡你了。”

他說：“變成你的小鳥，我早就忘了該怎麼飛……”

……

現在他都不曾正眼看我，儘管他不是他……

我沒有哭，也不想哭。只是突然覺得好寂寞。

頭頂卻突然沒了風雨，一個人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我身後。我回頭，猛地撞進一雙濃紫色的眸子，滿眼的疲態，白到透明的肌膚，唇角揚起一個近乎虛脫的笑容。

“想我了吧。”他說。

“恩。”我點點頭。

他突然腿一軟，倒在我的身上，在我耳畔輕聲說：“不要，被別人搶走！我，很快就回來。”

“恩。”我微笑著答應，他閉上了眼。我扶著他轉身，卻看見了滿眼驚恐的紫喬……

…

燕子又消失了，變回了龍神。不過龍神似乎不知道燕子出來的事。

燕子說他會回來，我的心裡燃起了希望。

希望，真是最美麗的東西。

當晚，紫喬突然來找我。

“你知道逼迫龍神離開小燕身體的方法嗎？”紫喬緩步踱到我身邊，一臉肅穆。

我一驚，抬眼看他。“你……”

“有兩個方法。”紫喬不理我，繼續道，“一個是由身體的主人靠意志力強行抽離龍神的精魂，另一個是藉助九龍寶座和神獸之力將龍神的精魂抽出來再度封印，不過要集齊四人之血，還要在陽毒山的森林裡完成。現在小燕用的就是第一種辦法。最快，也不需要外人的協助，但是抽離後身體的主人壽命會銳減，終生多病痛。”

我心突然揪痛，隨即靜下來。“所以你會幫我們的是吧。你不會看著燕子受苦的，對吧。”

他低頭，眼神暗了暗，抬起頭來時卻只剩下堅定。“人由你擺平，我只負責封印的部分。”

我一把摟住他，臉在他的毛上狂蹭。“你終於變成正常的正義的紫喬了。”

他用爪子抵住我的頭道：“別毀了我的名節~我是屬於碧雪的。你趁早收回愛我的心。”

……死狼……

但我還是回他一笑，正色道：“好同志，歡迎你迴歸革命的隊伍。”

夜深人靜之時，整個東陽都沉睡了。我，龍神，鏡無斂三人分別去執行自己的任務。

紫喬先一步回朔京準備。

我快步在街上飄著，想起了紫喬對我說的話：“龍神最大的弱點，是不會懷疑。”

半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