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一把好的,取出來看就是。”未央生道:“特地尋來,豈有不買之理。快取來看。”婦人進去一會,果
然取出一捆絲來,又叫一個□□丫鬟捧了兩鍾茶,遞與賽崑崙、未央生吃。未央生不敢吃完,留了半鍾做個
轉奉主人之意。婦人看見,又對未央生笑了一笑,方才遞出絲來。未央生接絲,就趁手把婦人捏了一把。婦
人只當不知,也把指甲在未央生手上兜了一下。塞崑崙道:“這一捆果然好,買了去罷。”就把銀包遞與未
央生。未央生照他說的價錢稱了,遞與婦人。
婦人道:“這銀子成錠,恐怕是中看不中用的。”未央生道:“大娘若不放心,我把絲與銀子都放在這邊
,今晚就夾開一錠,試他一試何如?不是誇嘴說,我們的銀子都是表裡如一的。”婦人道:“也不消如此,
若果不差,下次還可交易。不然,只好做一遭主顧罷了。”賽崑崙拿著絲,催未央生回去。未央生臨行,又
把婦人唆了幾眼,婦人雖不看見,也能領略大意,竟把眼睛收做細縫,似笑非笑的模樣送他。
未央生走到寓中問塞崑崙道:“這事有八九分成了,只是今晚怎樣進去?”賽崑崙道:“我細細打聽過了
,他家沒有第二個人,只有方才那個丫鬟,才十一二歲,夜間跌倒頭就睡著了。他家的房屋是看得見的,又
不是樓房,又不是土|穴,只消我背了你爬到他屋上,掀去幾片瓦,擺去一根椽,做個從天而下罷了。”未央
生道:“若還被他鄰舍聽見,大家捉賊起來怎麼處?”賽崑崙道:“有我在身邊不消多慮。只是一件,那婦
人方才的話說是恐怕你中看不中用的,若還幹得他不快活,就是一遭主顧了。劣兄前日的話如今可驗了麼。
你須要自己掙扎,不要被他考倒,只進一場,到第二叄場就不得進去。”未央生道:“決不至此,長兄放心。”
兩個笑了一場,巴不得金烏西下,玉兔東昇,好做進場舉子。但不知那位試官是怎生一個考法,須得題目
出來方知分曉。
評曰:
小說,寓言也。言既曰“寓”則非實事。可知此回割狗腎補人腎非有是理,蓋言未央生將來所行之事,盡狗
彘之事也。猶第叄回與賽崑崙結盟,而且以兄事之,蓋言其人品志向猶出盜賊之下也。皆深惡而痛絕之詞,
分明是他做狗烏龜、賊烏龜耳。世人不得認貶為褒,以虛作實,謂狗真可割而割之,賊真可交而交之,使作
賊之人,反蒙作俑之謗。斯千古文人有同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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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擅奇淫偏持大禮 分餘樂反佔先籌
卻說權老實的妻子,名叫豔芳,是個村學究之女。自小也教他讀書寫字,性極聰明。父母因他姿貌出眾,
不肯輕易許人。十六歲上,有個考案首的童生央人作伐,父親料他有些出息,就許了他。誰想做親一年就害
弱病而死,豔芳守過週年,方才改嫁給權老實。
此婦雖好淫,頗知大體,每見婦人有淫佚之事,就在背後笑他。嘗對女伴道:“我們前世不修,做了女子
,一世不出閨門,不過靠著行房之事消遣一生,難道好叫做婦人的不要好色?只是一夫一婦乃天地生成,父
母配就,與他取樂自然該當。若要相處別個男人,就是越禮犯分之事,丈夫曉得要打罵,旁人知道要談論。
且無論打罵不打罵,談論不談論,只是這樁事體不幹就罷,要幹定要幹個像意。畢竟是自家丈夫,要做事體
兩個脫衣上床,有頭有腦,不慌不忙的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