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哭泣,“你撐過來了,你終是撐過來了……”
他這輩子都不曾這般哭過。
玫果抬著無力的手,撫上他的腦後髮束,心裡象是打翻了五味雜瓶,這樣的男人,讓她怎麼放得下,一走了之。
等他略為平靜,才又再問,“我們的孩子呢?”
瑾睿這才想起孩子,忙抬起臉,轉臉拭了淚,見她笑看著自己,有些難為情,扶她坐起,靠在自己懷裡,從枕邊抱了熟睡的嬰孩,放到她懷中,唇角帶笑,“是個女兒。”
玫果長鬆了口氣,他果然保住了孩子,低頭看懷中小人兒。
小小的嬰兒被包得緊緊的,只露出一張小臉,因為未足月便出,入手甚輕,小臉不似小饅頭生下時那般肉乎乎,圓團團,但面板竟難得的白裡透紅,整張臉像極了瑾睿,美得如瓷娃娃一般。
她心頭淌過一灣溫泉,喜得眼中淚奪眶而出。
淚滴在嬰孩臉上,小人兒慢慢睜開眼睛,水汪汪的一晃,也盯著她看,連眼睛也像極了他……
玫果鼻尖又是一紅,越看,心裡越是喜歡,臉上卻故意沉了下來,“也不知是你去哪兒弄了個孩子忽悠我,竟沒一處像我。”
瑾睿剛經過一場大悲,又大喜,這時又見她使橫,忍俊不禁,攬了她,側身吻上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哪有你這般不講理的女子,自己生下的孩兒卻不認賬。”
玫果也笑,又低頭看孩兒,“你說,我玫家的遺傳基因怎麼就這麼差,凡兒無一處像我,這孩子又無一處像我。”
瑾睿笑而不答,拿了靠枕塞在她身後,扶她靠好,“我去給你盛些雞肉粥,你失血太多,無論如何得補上一補的。”
他雖然並不指望她能逃得一死,但仍備下了進補粥食。
玫果笑著目送他出去,不顧身體虛弱,解了衣衫,餵食懷中小人兒。
瑾睿進來見她正在喂孩兒,濃眉一皺,“你身子不好,怎麼能再喂她,我喂她些米湯便好。”放下手中碗,過來要抱走嬰孩。
玫果哪裡肯,護著嬰孩,不肯放手,瞪了他一眼,“她不足月便出,身子本就虛,怎麼再讓她吃你的米湯,你這當爹的太煞狠心。”
瑾睿真真是啞巴吃黃蓮,有口說不出,但她身子虛弱,也不敢與她硬搶,更不敢惹她生氣,只得由著她餵飽了嬰孩,才從她懷裡抱過又自睡著的嬰孩,放到她身邊,端了肉粥,一口一口的喂她食用。
玫果身上也乏累無力,由著他服侍。
看著他眼裡一直沒能消去的喜悅,心裡也是柔情萬千,這次難產死裡逃生,只怕是嚇得他不輕。
抬手握了他端著粥碗的手,“有你在,我怎麼捨得走?”
他長睫輕顫,心尖一震,抿了唇,淺淺一笑,舀了勺粥,送到她唇邊,“你可想過給孩子起什麼名字?”
玫果吃了粥,眨了眨眼,“她姓濮陽,名字你想。”
瑾睿啞然失笑,“姓玫,我也沒意見。”
玫果喝完最後一口粥,“我知道你早有計較,說吧。”
瑾睿放了手中空碗,擰了溼巾為她擦臉,看著床裡嬰孩,眼裡竟是愛憐,“你懷上時,我便有想過,只是那時不知是男是女,便沒對你說。”
玫果挑眉一笑,“看來你一早便盼得個女孩。”
瑾睿笑不否認,抬手輕撫著她的眼,“叫曈曈,可好?”
“曈曈……”玫果輕念著這個名字,“千門萬戶曈曈日,曈曈指著希望,陽光。”雙眉一揚,“甚好。”
轉身拿手指去撫嬰孩細滑的小臉,“曈曈,你以後就叫曈曈。”
瑾睿眼中更是暖成一片,起身淨了碗回來,除了外衣,攬著她睡下,“這才醒,彆強撐,睡吧。”
玫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