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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裡的袁亮仁兄換班休息。他並沒有上前打招呼,只是微微笑地看向面色微有蒼白的他,想來今天早上那一烙印傷得他不小啊,到得都快要日落西山的時刻居然還看見他這副慘無人道像是被鞭打了好幾萬遍的模樣,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他目不斜視地從他身前經過,袁亮仁兄則是挺直站立在原地,也目不斜視、十分淡定地看著小黑馬從他跟前經過,兩人十分之有默契那般,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微微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都頗為不屑。

這一天,外院、蘭亭都過得相當之不尋常,而顧竹寒所居住的內院則是一如往日,水靜鵝飛。

“姑娘,您現如今肯吃藥就真的太好了!”

絞紗梨花木大床前,一侍女正侍候著顧竹寒喝藥,而她身側站著的正是一瞬不瞬盯著她喝藥的阿愣。

中午侍女侍候她吃藥的時候,阿愣就一直在盯著。阿愣的目光是屬於那種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擔憂還有那麼一點點不明所以的怨恨的,侍女在剛開始看見他這樣一直眼睜睜地盯著人家顧竹寒不放,實在是頭疼,當下便想逐客,豈料顧竹寒卻是抬手截住了她的動作,對她說道:“咱們不和腦子曾經受過傷的人計較。”

阿愣:“……”

侍女也沒有想到這位平日裡看起來文文靜靜的病弱姑娘居然也有如此毒舌的一面,當下也:“……”

後來這名侍女很理所當然地將阿愣這樣可以殺死人或者盯得人身上穿一個洞的目光理解成大夫對病患的關懷之意,因為段大夫總是很忙,不是忙著開藥就是忙著執藥,壓根沒有時間來督促病人吃藥,是以這樣光榮的重任便落在阿愣身上了。

傍晚時分,是顧竹寒第二次吃藥的時候,阿愣照舊在一側死死地盯著她,顧竹寒早就從善如流將一碗苦到心肝脾肺腎都可以扭曲好幾遍的苦藥給一次性喝下去。她在心中十分之不厚道地想:怪人是不是覺得自己在魏王府享清福,置那人的生死於度外,所以專門給自己弄了這麼苦的苦藥?這藥啊,比她之前在鳶鳳樓喝的簡直不知道要苦上多少遍,實在是催人熱淚啊。

可她硬是要在阿愣面前裝作沒事人一般,微微笑地讓侍女接過空碗,又微微笑地看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阿愣,阿愣見她喝完藥了,覺得現下沒自己什麼事情了,這才往外間走去,再也不理會僵笑著的顧竹寒。

顧竹寒隨即側躺下來,頭部朝內,遮擋住外面如血般詭異的落霞,腦海昏昏沉沉地想: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真的錯了?與其真的等自己好了再去找梵淵,倒不如向顧玉駱坦誠一切,讓他幫忙找他?她雖然一心認為梵淵不會輕易死去,可是一個奄奄一息的人在雪地中能存活這麼久麼?一直與他貼身相處的藍寶又感應不到他的存在,想要在煢煢天地間找到他又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顧竹寒幾乎都要心生絕望,她遠不如她表面看起來那般平靜,自己與銀闇、黎致意等人失散,梵淵又生死未卜,當時在三國地界之中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銀闇的父親居然是當年鼎磯閣的叛徒,還成為大蔚翎羽衛的首腦人物;而消失了將近十年的養父突然出現……這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衝擊著她的頭腦,前幾天她病得暈暈乎乎,不得空去想,今天看見薛言和梅開了,那些被自己遺漏在心裡的線索是時候要理一理了。

☆、420。第420章 徹底死心

顧竹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想著腦海中的這些事情,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之中陷入了睡眠之中,可因著對顧玉駱時有戒備,即便在熟睡之中仍舊是留了一個神。

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忽而覺得床前有一暗影籠罩住自己全身,顧竹寒微微心中微動,腦海已然清醒過來。

她感受到是顧玉駱的氣息。

顧玉駱此刻正靜靜地站在顧竹寒床前,他並沒有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