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她的手,他要看到她安然無恙的樣子,而不是在不停地趕路,還要在一個地方不停地徘徊。
他沉默地走到懸崖邊,又在周遭轉了一圈,而後問那個下屬:“這懸崖底下是什麼?”
“好像是一個湖。”
“立即讓人下去查探。”
“是。屬下遵命。”
不遠處的福臨鎮上。
顧竹寒正提了一包衣服和一個小包袱往他們入住的客棧裡走去。福臨鎮上尚算熱鬧,然而她卻無暇觀看,趕緊慢緊地往客棧裡趕,原因無他,凌徹身上的衣服還溼著呢,她可要快點接應他。
此時她亦早已把溼衣換下,換上了一套並不怎麼起眼的青色布衣,待回到福臨客棧的時候便見那名風騷的老闆娘捧著一個茶盤往樓上走去,顧竹寒跟在她身後,沉默地看著她搔首弄姿的模樣,心想這風騷老闆娘這麼殷勤要去哪裡?
卻不料她上了二樓之後在自己的房間門前停下腳步,顧竹寒呆了呆,隨即見她整了整發髻,這才敲門,聲音脆如黃鶯帶了三分婉轉,“公子,小店出了最新的春茶,特地送你喝喝試試。”
“嗯,請進。”凌徹在屏風之後應答一聲,並沒有露面。
顧竹寒站在門邊並不進去,而是靜觀其變。
“公子,你怎麼還是一人在這裡?另外那名公子還沒回來麼?”老闆娘放下茶盤之後並沒有立即走,而是轉聲問道。
顧竹寒看了看桌子上,足足有四個茶盤那麼多,嘴角扯了扯,這個老闆娘不是在自己出去的這一趟裡殷勤地送了四次茶來吧?
“老闆娘,你是問我在哪裡麼?”顧竹寒不等凌徹回答,便笑著敲了敲門,果然看見那個老闆娘臉色一青,臉上有尷尬之色漫開。
“既然公子回來了,那我也不打擾了。”她說著便退出門去,可還是不死心地看了屏風一眼,想著下次要以什麼藉口來上樓看他那名雖然稍顯落拓卻不失貴胄的公子。
顧竹寒打發了那名老闆娘走之後,這才關上了門,她走到桌子上,東揭揭西嗅嗅,一臉揶揄:“徹公子啊,你可真會招蜂引蝶啊,就連個半老徐娘都被你招惹來了。”
“若然你喜歡的話,本公子送你又如何?”凌徹並不尷尬,開口便帶刺。
“這裡有四個茶盤,你一個都沒有碰過,”顧竹寒絲毫不理會他話中的諷刺之意,“你說她什麼時候會來第五次?”
“快了,我點了菜。”
“你敢吃?”顧竹寒提著包袱轉到了屏風之後,將包袱遞給坐在床上裹著被子的凌徹,對他說道:“衣服。不過不是什麼名貴的布料。”
凌徹伸出光裸卻晶光玉白的一條手臂將包袱接過,他慢慢地從她臉上看過,說道:“這個老闆娘這麼無腦不會下毒,就算對方自己下毒,我也一下能吃得出。”
顧竹寒心中一頓,快速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所言非虛,這也不是什麼自大的話語,而是長期生活在無形的死亡之網下所無可奈何鍛造出來的一種能力。
她見凌徹看著自己不動,知道自己的存在可能阻礙了他換衣服,唯有轉到屏風之後,過了一會兒屏風之後才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這個老闆娘煩得很,待會兒你配合我演一齣戲將她趕走,不然今天都不用休息了。”
顧竹寒眉毛跳了跳,覺得這個老闆娘夠慘的了,但是知道凌徹說得在理也不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應道:“好。”
待得凌徹換完了衣裳,又讓顧竹寒返回屏風之後的時候,老闆娘又嫋嫋娜娜地捧著食盒親自過來了,她裝模作樣地敲了敲門,對立面的人說道:“兩位公子,飯菜已經做好了,我給你們送進來吧。”
“好。”裡面歇了一會兒才傳來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有勞老闆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