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杜師弟送來一瓶鶴松露,家師說,杜師弟吉人天相,定能化險為夷,早日康復。”
鐵長老神色平靜地接過那個玉匣,向著元真道宮的方向行了一禮,說道:“區區小徒,豈敢勞門主師兄牽掛?秋陵如今仍重傷在床,便由老夫代為致謝了。日後老夫必定與之共登元真道宮,親自問候門主師兄安康。”
範夕劍的星目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將那玉匣送到鐵長老手上之後,便又與各位長老寒暄幾句,不等鐵長老等人將他請入洞府中坐下便匆匆告辭了。
金銀銅三長老隨鐵長老走回洞府。鐵長老將那玉匣輕輕放在石桌上,與其它幾個玉匣玉瓶放在一起。石桌之上,原來已經擺滿了禮物,都是各道中位高權重的人物派弟子送來慰問杜秋陵的靈丹靈藥。
最早是雷火道人,其次是沐翎仙姑,再往後,便連一直與煉器道沒有什麼交情的通爻道人、青山道人等也遣人送來了禮物。
金長老嘆道:“若是放在以前,這些人肯正眼看我們煉器道一眼已是不易,又怎麼可能對我等如此重視。鐵師弟,你確是收了一個好徒弟,若是沒有他與另外兩位小輩的努力,我們煉器道絕不可能享有如此地位。”
銀長老也說道:“難得的是,秋陵師侄年紀輕輕,卻能顧全大局,深明大義,老夫三人曾對他百般刁難,但他卻以德報怨,一心只求重振我們煉器道,便是我等三個閱盡人事的老東西,也是自愧不如啊。”
鐵長老並不說話,只靜靜地坐在石桌旁。
銅長老忍不住說道:“鐵師弟,我們三人以前確是有對不住你們的地方,還望你海涵。經歷了這兩年的鉅變,我們幾個老傢伙也想通了。既然煉器道好不容易開創了這樣一番新局面,我們三人也不願意再如過去一般窩裡鬥,白白葬送了這樣一個好機遇。金師兄已與我們兩人商量過了,他願交出煉器道主事長老之位,從今往後,就要勞煩鐵師弟主持我們煉器道的事務了。”
鐵長老的神色這才有些驚異起來。看看金銀銅三大長老那認真的神情,顯然並非說笑。
鐵長老肅然對金長老說道:“師兄主持我煉器道多年,師弟何德何能,哪能擔此重任。過去的事情,三位師兄也是有自己的難處,老夫斷然不會記在心中。我們四人終究師出同門,本應兄弟齊心,若是再心懷芥蒂,倒令外人看笑話了。禪位一事,實在折殺老夫,還望師兄收回成命”
金長老長眉輕皺,正色對鐵長老說道:“師弟不必多言,若不是你收了杜師侄這樣一位愛徒,煉器道絕難在短短一年間扭轉乾坤。鐵師弟當仁不讓,便不要再推辭了。”
鐵長老站起身來還要再推辭,又一道幻符卻飛快地從洞府外飛來,到了他身前。三大長老一看那符印,神色同時一變:“是元桑子師兄?他老人家竟親自登門拜訪來了?”
元桑子身為元天真門的副門主,向來不喜俗務,一年到頭,留在門中的時間屈指可數。縱使旁人有心巴結,這個性子孤僻清高的老頭總是一副老神仙般的模樣,教人不敢親近。如今他竟然放下身段親自登門拜訪,真可謂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鐵長老等四人都是心中驚奇,急忙起身外出迎接。
出了洞府大門,只見元桑子孤身一人立在一棵古松上,對著茫茫雲峰,身姿頗為飄逸,那背影在陽光下顯出了幾分深意。
鐵長老立在原地,金銀銅等三位長老正要上前拜見,元桑子卻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老夫今日有些事情想和鐵師弟說。”
金銀銅三長老那剛要出口的話又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彼此驚訝不已地對視一眼後,便識趣地對著元桑子的背影說道:“師弟等告退。”
三人離去後,洞府之前便只剩下了鐵長老與元桑子兩人。元桑子這才緩緩轉過身來,一雙小眼睛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