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皇上覺得無法堵住天下士子之口才行了。
“微臣的確已經考慮妥當了。”雲錚一臉恭敬地答道。
“好,那你就唸出來吧,朕和張大人以及他們幾個都聽著呢。”萬昌皇帝揮了揮手道。顯然他的意思是,若是好詩,自然有這些見證人可以為你作證,讓人知道你這個探花確實是有真本事的。
“是,陛下。”雲錚清了清嗓子,悠然念道:“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好!好詩,妙極!”萬昌皇帝唸了一念,猛然揮手讚道。他臉上頓時春光燦爛,看了張彥玉一眼,道:“張卿,你看此詩如何?你乃文華閣大學士,就來為朕品評一番吧!”
張彥玉黯然一嘆,知道雲錚這探花郎是雷打不動的了。不過他不希望雲錚得到這個特旨殊賜的探花完全是出於公心,此刻既然無法勸解皇帝,也不願意曲解中傷雲錚的詩作,公正地道:“聖上明鑑,此詩實非凡品。尤其頷聯‘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一句更是婉致清絕,頷聯寫梅花的身姿。‘梳影橫斜’寫梅花倒映於清淺的水中輕波搖曳,一個‘橫’字寫出了梅花的閒適之態。特別是梅花在黃昏朦朧月色中輕輕浮動,更顯得婀娜多姿。這豈止是寫梅花,簡直是在寫一個卓約清麗、曼妙無雙的妙齡少女!臣雖從不妄自菲薄,但也自問寫不出如此妙句,以臣淺見,此句足可稱為古今詠梅之絕唱。”
萬昌皇帝看了他一眼,忽然大笑起來:“好,好,張彥玉就是張彥玉,不會因為意見不同就刻意打壓。你品評得不錯……當然,雲錚寫得更妙!朕這個探花郎是賞定了!”他說著,看了張彥玉一眼,見自己這個老臣臉色黯然,心中也有些不忍,畢竟是出於一片公心,於是道:“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不能寒了天下士子之心。這樣吧,雲錚探花依舊,不過不算在今科名額之中就算是特旨殊賜,今科的探花照樣點不就是兩個探花麼,沒什麼大不了的,不佔那些寒門士子的名額了,這總可以了吧!”
張彥玉聞言大喜,連忙叩頭道:“聖上英明,臣代天下寒門士子謝聖上體恤,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了好了。”萬昌皇帝雖然心裡得意自己想出這麼兩全其美的辦法,不過誰叫謙虛乃是中華民族的美德呢,只好笑著擺擺手:“起來吧。”
待張彥玉起身站好,萬昌皇帝又轉過頭來,朝雲錚笑道:“小錚兒,你今天來洛陽詩社,莫非也是為了得那《食魚帖》來的?”
雲錚見這萬昌皇帝對自己貌似確實挺不錯,也就不表現得太生疏拘謹,笑了笑道:“回皇上話,微臣的書法水平……嘿嘿,這個,只怕還不夠欣賞《食魚帖》的。”
“哦?”萬昌皇帝微微一怔,然後哈哈大笑:“你這小傢伙,別的讀書人都是生怕被人看輕,就算不懂,裝也裝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來。偏偏你就是個怪僻,自個說自個水平糟糕。”
雲錚笑道:“聖上明鑑。微臣雖然讀了些書,但骨子裡其實還是武將。武將乃是帶兵打仗的人,兵者,兇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為之。身為武將,有一點乃是時刻不能或忘的,就是時時刻刻都要清醒的瞭解自己的能力。打仗不比其他事,若是兩個文人之間論戰,其中一個的才華是吹出來的,頂多也就是輸了丟些臉面。而兩國之間、兩軍之間對戰,若是把自己的實力估計過高,萬一因此戰敗,那是有可能危害到整個天下的!臣出身名將之門,不敢不時刻以趙括為前車之鑑,請聖上明察。”
林晟乃是這附近唯一一個見不得雲錚好的,聽雲錚這番話說得上綱上線,心裡暗罵,可又苦於沒機會開口,也只能腹誹一番了。其餘人卻都聽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