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巖從事的是什麼職業啊?怎麼能要她的腎呢?
林小婉反手抓住曲巖的手,抓得緊緊的,不肯鬆開,用了最大的力氣。
“曲巖,不要給。”
曲巖還這麼年輕,林小婉知道捐一個腎也不見得對人體有什麼影響,可是曲巖不同,她不欠那一傢什麼。
曲巖慵懶的聳聳肩。
“誰說要給他了,只有這個時候會想起我啊,我去睡了,不然明天教練又要罵了,希望你今天晚上會出精品,對了,上去我給你開氣兒……”
曲巖說著就離開了,她說的開氣兒是下面的取暖工具,曲巖對林小婉,說是姐姐對親妹妹那一點不過分,凡事林小婉要的,或者她能想到的,就沒有不送到林小婉手裡的,林小婉易相同。
曲巖上去了,將門帶上去了,可是帶不上林小婉心裡的那道影子,她手背上現在還有著淚珠,是曲巖拉開她的手碰到上面的,是哭了。
能不哭嘛,八百年想不到的孩子,只有求到她的身上了,才會想起這個孩子的存在。
林小婉和曲巖能成為朋友,也有很大一部分程度上家庭的相似,不過林小婉顯然就比曲巖幸福多了。
她不過是父母都不要,可是曲巖呢?
母親活著,父親就在外面有人了,妹妹就比她小一歲,她母親不肯離婚,活活氣死的,死了人家就進門了,林小婉想,如果是她,說不定今天她就成小太妹了,或者幹出什麼偏激的事情,這都是說不準的,所以她挺佩服曲巖的,自己打拼混到現在,了不起。
跟曲巖要腎?
林小婉呵呵的笑了起來,彷彿聽見了一個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真逗,太逗了。
笑話曲巖父親和繼母的時候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林方平,那是個很遙遠的名字。
張敏生了孩子,林方平和奶奶鬧翻,到後來她被趕走,她就跟那個家徹底斷了,也沒有回去過,要是見到自己的弟弟呢?
林小婉笑笑,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父親現在有錢,怎麼會找到她呢?
她唯一比曲巖好的就是,她父親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找她,因為不缺錢。
倒是張敏那邊怕是她回去一樣,張文文的不斷放著訊息,她覺得好笑,她回去幹什麼?
有什麼好掙的?
張敏是怕她回去爭家產,爭家產,那是爭就能得到的嘛?
是她張了嘴就會給她的嘛?
笑話一場。
屋子裡的溫度上來了,為什麼不在上面弄,實在是上面的地方不夠,格局也有限制,下面一整片都是她的工作室,除了工作用的那些工具,就一張小床不佔什麼位置,平時也只要帶上門就好了,根本不用清掃。
林小婉坐下身慢慢的找出紅泥,這東西都是曲巖給她弄的,開始學的時候,她覺得學這東西真是太浪費錢了,完全就是在燒錢,可是曲巖不在乎,說是陶冶情操就這個最好,她自己沒有辦法陶冶也就只能靠著林小婉陶冶了。
林小婉做的東西不固定,很少做壺,因為不喜歡。
可是今天卻格外的有興趣,喜歡這些東西,在淡淡的味道里忘卻她自己,忘卻一切的煩惱憂愁。
天微微泛亮的時候,林小婉低著頭,從那一抹亮中可以看見她的頭髮有一半跑出去了,一半的頭髮飄在外面,她專注的看著手裡的東西,林小婉不喜歡用補助的工具,她更傾向全部用手做。
現在很多做這個的都不用手一點一點做了,因為有機器可以幫著提高產量,可是林小婉不,她是一個怪人。
她做出的東西里面都有盤築時留下的痕跡,存手工的壺,打破裡面只有半壁的痕跡,可是機器的卻拉得很高,不過也不可能買的人就為了看是不是手工就把壺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