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此時還站在趕馬的車架上,一隻手指著對面的車廂,口中訥訥的說不出話來,以為小姐心中害怕對方勢大,嘿的一聲,喝道:“你們作下的事情以為別人都不知麼?”
那邊兩人聽到他這番話,心中都是一驚,都心想難道事情敗露了,被那些人知道了?
這時那邊高個子的漢子也跳了下來,說話卻是溫和,道:“我們兄弟不知道哪裡得罪二位,還望明言。”
虯髯馬伕見這人有禮,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只是拿眼看著小姐,意思是你說說他們對你作了什麼。
婕兒剛剛心急,一心只想追上這馬車,但是現在追上了,反而不知道該如何作,心頭猶豫不決,口中只能吞吞吐吐道:“你們……你們馬車裡帶的是誰?”
那邊高矮兩個漢子聽到婕兒這句話,面上都是震驚,心中更是肯定這兩人是追來的,矮個子的漢子嘿嘿一笑,就要從袖中拿出戒尺動手,那高個子漢子一把阻住矮個,轉頭溫和道:“車裡面是我家公子,他人在外地,患了大病,家中父母惦記的很,我們這才運了他回老家。”
婕兒聽他說那人患了重病,心中擔心起來,介面脆聲問道:“那他叫什麼名字,老家住在哪裡?”
高個漢子見這小姐只是不住的問車內的人,又是懷疑她是知情的,又是覺得看她一副柔弱無依的樣子不像,心中念頭轉了幾轉,才猶豫道:“小姐難道認識我家公子麼?他的情況請恕我等下人不便相告。”
婕兒聽他問自己和那人認識不認識,心下一陣悽茫,心道:他怎麼會認識我呢?他連我的名字都不過問的,哪裡會對我這籍藉無名,身份卑微的醜女孩相認?自己這刻與他近在咫尺,卻又有如遠在天涯一般。
婕兒想到這裡心中更是覺得萬念俱灰,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心中再無喜樂可言,最後殘存的一點悸動已經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傍晚已經消耗殆盡。
婕兒嘆口氣,道:“我們……我們不認識的。”說到這裡只覺得眼睛又紅了起來。
虯髯馬伕本以為那兩個便是搶賊,搶了這小姐的行李,這才拼命追了上來,這時見追上之後這小姐一臉可憐兮兮,只是拿話不住問人家公子的情況,看來是喜戀上人家的公子哥而已,剛才胸中的一股氣也洩了下來,只是坐在一邊拿起座位旁的酒壺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喝了幾口,便是這自己最最喜愛的美酒,也喝的沒有什麼滋味。
高個漢子心中聽得半信半疑,也不想在這裡耽誤了時刻,便一抱拳,道:“既然大家不相識的,看來是誤會一場,我們這便告辭了。”說完拉起矮個漢子一道躍上馬車,打馬駕的一聲又快速遠去了。
婕兒看他們終於還是遠去了,心中一慘,轉頭向路邊看去,此時雖然是鮮花爛漫的季節,但是春風吹過,還是吹走了幾許殘花敗葉,正如自己一般無處依附,隨風漂泊,更是覺得生無可戀。
婕兒緩緩的走回車廂中,聽到前面的虯髯車伕也是輕輕駕的一聲打起馬來,馬兒悠悠,慢慢走了起來。
婕兒坐到車廂中,看著身前的瑤琴,心神卻回到了那個大雪紛飛的傍晚,烏雲、白馬和琴聲,心中悽婉不住,一滴眼淚突的落在琴絃上,婕兒容顏一轉,雙手輕輕的撫起琴來,琴聲悠遠,又是傷心又是哀怨。
前面的馬車行了一會,車廂中躺著的男子突然聽到一陣耳熟的琴聲,這琴聲綿綿,宛如愛人在自己耳邊輕輕訴說離愁,那男子在夢中彷彿看到一排高高的城牆,最裡面有一個鐘樓,琴聲就是從那個樓上傳來,聽到自己耳中時而激盪,時而悱惻。
那男子輕輕哼了一聲,轉了一下頭,迷茫中醒了半分,只隱約聽到兩個人在小聲說話,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道:“裘二哥,你剛剛為何阻住我動手?”
另一個人低沉聲回答道:“吳四弟,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