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到這裡突然感覺眼中一晃,一個黑影跑到自己身前跪下,大哭道:“楊兄弟,你待我如同親兄弟一般,大哥這輩子蒙你不棄,受你恩惠實多,此時已是萬念俱灰之際,便讓我再為你作最後一件事吧。”說完這話那人一步站起走到自己身前,右手用力的在自己胸口一扯。
楊宗志只恍惚感覺到是任大哥,卻不知他在說什麼,要做什麼,自己這會毫無力道,說不出話來也作不出動作,只感覺他在自己胸口扯了一下,然後提起身邊明晃晃的軍刀,左手一橫,便向楊宗志的脖子劈過來。
楊宗志只微微看見一道寒光閃過,心中驚怒,接著脖子一痛,暗哼了一聲,便再無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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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開,陽光三月。
此時的豐州城已經萬物復甦,去年雖然經過了戰火的洗禮,但是朝廷後來很快的收復了失地,流離的百姓又全部回到了自己家中。
冬天的時候朝廷又頒佈下來旨意,要免了北郡十三城的兩年稅賦,訊息一經傳開,百姓交口稱道,都說剛剛登基的皇上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雖然年輕,但是面對外邦欺凌毫不手軟,對待自己的子民卻又是如春風般溫暖。
新年剛過,百姓們又開始了一年的忙碌,只是這時心中信心倍增,便是作起事來也是輕便麻利的多。
豐州小淮河旁邊有一戶人家,家道中產,雖不大富但也不貧困,這天一大早,風和日麗,春光明媚,那戶人家大門開啟,走出來四個人,當先是一個青衣的女子,身背一個小包袱,走到大門口,對著身後溫言說道:“爹爹,娘,弟弟,你們回去吧,我這就上路了。”
她身後一個白髮老人點頭慈祥道:“婕兒,你一個人去洛都,路上要事事小心一些,你孤身在外,爹孃總是擔心你的。家中一切都好,你不用每年帶這些錢回來了,自己留下來慢慢用就是了。”話說到這裡,身邊一個年長婦人也暗暗點頭說是。
婕兒轉頭過去看見爹孃日漸蒼老的面容,心中感概,忍不住眼睛紅紅的,哽咽道:“爹孃,你們要保重身體,婕兒在洛都那邊一切都好,姐妹們都很照顧我,我留下這些錢你們都花了吧,我自己也沒什麼花錢去處的。”
說完又轉過頭對身邊那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子說道:“弟弟,姐姐不在家,你要好生侍逢爹孃,平時不要太貪玩了,要用功讀書知道麼。”
那弟弟見姐姐教訓自己,忙唯唯諾諾的點幾下頭。
婕兒這才從弟弟手中接過一把瑤琴,看到這把瑤琴,婕兒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她娘見到她又對瑤琴嘆氣,心中擔心,忍不住道:“婕兒,你心中可有什麼為難事麼?娘見你這次回來明顯悶悶不樂的,每日裡不是彈琴就是對著這把琴嘆氣。”
婕兒看著這把琴,心中一恍惚,才驚覺過來,抬頭強笑道:“沒事的,我沒什麼為難事,爹、娘、弟弟,我走了。”說完走幾步上了一輛早在門口久等的馬車之上。
那趕馬的人是一個四十多歲中年人,滿面虯髯,見客人上了車來,將馬鞭一揮,駕的一聲就要出發。
車下的三人見親人就要離去,趕緊搶前幾步,跟了上來,見婕兒從車廂旁開了個小窗,向自己這邊揮手,不自覺都揮起手告別,只不一會,那馬車已經跑過河道,趕的不見蹤影了。
婕兒見親人們都已經望不見,這才關了車窗,坐回到座位上來,將身邊的瑤琴在面前小桌子上一展,不自覺右手在琴上輕輕一撫,咚的一聲脆響,口中不由得又嘆息連連。
那馬車行了一會,卻停了下來,婕兒坐在車廂中正在詫異,突然聽到車廂外馬伕粗氣的聲音傳來道:“小姐,你在此稍等,小人去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