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審訊室,林清清緩緩坐下。 她看著面色依然是豬肝色的餘師長。 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他不說話。 宋毅遠也跟著一起沉默。 兩人略坐了幾分鐘,審訊室的門就被敲響。 “叩叩~” 軍人敲門的風格都是乾淨利索。 宋毅遠開啟門,見是馬軍長。 林清清伸頭看到來人,站起身說道:“馬軍長,進來說。” 她剛剛交代了,若是有什麼事兒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就來找她。 “誒。”馬軍長抬腳走了進來,打量了餘師長這個曾經的部下一眼。 他壓低嗓音說道:“部隊門口來了兩車人,是調查組的丘組長帶人來的,他說他們部門的人帶著完整的手續過來,我們卻扣押了人,這是犯法的。關於他們為何要闖閘機口的事情,調查組給出一個明確的解釋,兩方人員僵持了十來分鐘差點要動槍了,餘團長還在壓著。” 餘師長聽說是丘組長帶人來的,他眸色沉了沉。 丘組長是林公在調查組的暗線。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林清清冷聲說道:“馬軍長,你幫我給餘團長帶個話,既然人都來到了部隊門口,我們不能讓人白來總得請人喝杯茶再走,順便讓丘組長來審訊室自己把調查人員帶走。” 既然已經得罪林公了,多一點和少一點也沒什麼區別。 這個丘組長嘴裡應該能挖出好東西。 今天若能問到很有用的東西,說不定能給林公一記重創。 “好,我這就去。”馬軍長說完就走了。 餘師長激動地站了起來,宋毅遠快步走到他身旁,防止他激動之下幹出什麼事來。 蔣海霞看到這一幕走進來把門關上,眼神冰冷的看著餘師長。 見馬軍長走了,門也關上了,餘師長頹然地坐回到鐵凳上,像是身上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他知道林清清是鐵了心要挖出點什麼,等到被用藥逼詢,還不如自己說了。 隔了兩秒他聲音十分沉重地說道:“想不到你不滿二十歲竟然有這份膽識,罷了,你若是能護好長平他們,我願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剛剛他一個人在屋子裡想了很多。 在聽到丘組長過來時,他肯定了一件事。 林公是怕他會說出些什麼,所以找到多年培養的暗線,派人來接走自己。 這樣幾經周折,一是林公不想牽扯到自己,二是想透過丘組長的手殺了自己。 雖然不想承認林公一直把他當槍使,但是結果就擺在眼前。 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那他也要為家裡人多考慮考慮。 他被撤職已成定局,但是幾個兒子還年輕,有大好前途。 特別是他的二兒子餘長平一身本事,怎麼能被他牽連的走到末路呢。 “你說吧。”林清清淡定地說道。 宋毅遠也走回來坐到桌後,翻開記錄本。 餘師長抬起手指著蔣海霞道:“她,不能聽。” 蔣海霞轉頭看向林清清,見林清清點了點頭,她開啟門走出去又守在門口。 林清清轉頭看向餘師長,示意他可以說了吧。 餘師長理了理思緒說道:“一九六二年抗Y戰役死了八萬多人,有三萬是不該死的。當時作為師長的林公為了贏這場仗謊報了敵軍的人數,把五萬人說成了兩萬人,我方安排三萬人過去對戰,戰士們拼到最後一刻全部戰死,耗死對方五萬人後這場戰役也毫無意外的贏了。” “……” “還有林公早就有了反叛之心,一個月前他開始策劃一起事件,讓領導人在走訪中意外死亡,計劃的細節是……” 審訊室內除了餘師長娓娓道來的說話聲,還有宋毅遠寫字的‘沙沙沙’聲。 宋毅遠越寫越用力,越寫越憤怒。 筆尖都快把紙磨破了。 這一件件一樁樁,如此觸目驚心,把人命當草芥,還想攻擊領導人。 林清清半垂著眼睫聽餘師長講話。 直到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講完。 “我說完了,能知道的都說了。” 林清清抬頭直視著他問道:“林公派丘組長這麼著急過來,應該是為了反叛一事吧?” 餘師長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是為了我的話只能是這件事了。” 林清清看了眼面上帶著怒氣的宋毅遠。 她站起身道:“若你所言屬實,我會兌現自己的承諾,你休息吧。” 說完,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