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時間也來到一點半。
大家喝酒的頻率慢慢降了下來,以聊天為主。
喝了不少酒的王公話也密了起來。
“本家,雖然今天是歡迎你的日子,可我還是忍不住要說一句。”
他端著酒杯轉向右手邊的林清清:“林元帥,感謝你,感謝你為華國做的一切,也感謝你選擇我們,讓事情的走向越來越好。”
看王公說著說著有些偏了,程公拍了拍王公:“老王,你今天喝了這麼多,還沒和我正經喝一杯,來。”
程公端起酒杯,王公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不能跟你喝,我這杯酒是要敬林元帥的。”他說著又轉身看向林清清。
這迷迷瞪瞪的樣子一看就是喝多了。
大家對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林清清眨眨眼,桌下的手捏了捏宋毅遠的手心。
王公正要開口說話,所有的話都被門外嘹亮的嗓音打斷:“喲,今天是有大喜事啊人這麼齊全,我剛剛從門口路過聽到裡面笑聲不斷,就進來看看,王公你不在意吧?”
徐公說著說著,人就自然地走到了桌前。
按理說有人過來,門口的守衛是要先通報的。
徐公估計沒讓守衛通報。
他這種身份的人,一般守衛自然不敢得罪。
再說進出華苑的人門口的崗亭會嚴格搜身,不準帶任何冷兵器進來,算是比較安全。
大家看到徐公和戴公一前一後進來,臉上的笑意緩緩收起。
林清清和宋毅遠同時眉頭一皺。
還真是陰魂不散。
徐公已經連續一週沒去村裡了。
十三號晚上她在章公私宅吃飯,中途得到家裡守衛的電話,說徐公在村外的路上等著她。
於是,她回去的時候繞了大半個村子,從小路回了家。
第二天聽守衛說徐公的車隊,到凌晨兩點才走。
還以為徐公知曉她的態度,已經放棄了這件事。
沒想到是捲土重來。
王政委自然知道徐公的身份和重量。
他快速掃視一圈桌上眾人,站起身親和的笑道:“徐公,我剛來京都很多地方還不熟悉,就讓院子裡最近工作上有接觸的同志來家吃飯加深瞭解,順便討論討論以後的工作要如何開展,這桌上的菜都見底了,我也不好意思給您和戴公添碗筷,不如您到沙發上坐坐,我這邊馬上結束。”
王政委做了這麼多年的政委,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
既沒落徐公的面子,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京都這片水渾,他必須得找個隊伍靠攏,要不然隨時都可能被人弄下去。
可一看章公就頭疼的徐公,想雞蛋裡挑骨頭可太容易了。
他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
“呵,都說尤家經濟發展的好,這一看還真是,我昨天請戴公幾個到家裡談公事,正好到了飯點就留下他們吃個便飯,我那四個蔬菜一個蛋湯和王公這三大葷六小葷四小炒菜,八瓶特供酒比起來,可真是寒酸。”
人家都表明立場了,他當然得給點顏色看看。
這個年代的人越窮越光榮。
徐公這麼隨口一說的話,要是傳出去肯定有人說王政委生活奢靡,作風不簡樸。
再加上後臺尤家的情況擺在這,被人說成奢靡資本家也極有可能。
到時候還帶著尤家也風評不好。
王政委撐著桌子的手暗暗用力,臉色也有些僵硬。
家屬們臉色更是逐漸凝重起來。
氣氛一滯。
眾人都知道徐公來者不善,眯了眯眼,想著如何反駁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