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會把話說到別人的痛處上的宮主之間的往日裡的交往,雖然青龍宮跟白虎宮的關係不怎麼熱乎,但也不見得就差到哪裡去了。至少表面上還維持著淡淡的客氣,就算兩宮之間為了排名上下地問題或許有點小小的爭執,但那也是寒洛做宮主時候的事,彼時她還是一個小小的宿主,還不夠資格說話,總不至於要遷怒到剛剛升為宮主的她地頭上吧。
若說私人的關係。依稀記得她和這個孤傲莫測的宮主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過節。既沒有利益衝突,也沒有權力上的爭奪。更沒有桃花債可算,除了上一次他故意賣人情向她示好,希望能從她口中套知狗兒的下落,她卻沒有答應那件事以外,還真沒怎麼得罪過他。總之,陸一翔這個人,對她木芫清來說,不過是魔殤宮中一個認識地人而已。
那麼他站在這裡,是真地湊巧遇見的,還是專門在等她呢?
木芫清望了望不遠處白虎宮那金碧輝煌地屋頂,暗笑自己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養成了疑神疑鬼的毛病。或許人家不過是出來散個步而已,至於讓她這樣擔驚受怕思慮再三的麼?
想到這裡,木芫清再看著陸一翔時,心裡便有了一絲小小的歉疚。忙堆上一臉的笑容,高高地揚揚手,大聲地回答道:“早啊,陸宮主。真的很巧呢,在這裡遇到你。”
“呵呵。”陸一翔被她陡然燃起的熱情嚇了一跳,有些發怔的笑著,又開口寒暄道,“木宮主看起來氣色不錯,可是有什麼喜事麼?”
“呵呵,我哪裡會有什麼喜事呢?不過待會要進聖殿裡對著媸蓮女神的聖像祈福,要是臉色不怎麼好看的話,會讓女神怪罪的。”木芫清胡亂打著馬虎眼道。
“哦,是了。木宮主初為一宮之主,是該先到聖殿中祈福禱告的。”陸一翔淺笑著點點頭,接過話來,“和木宮主一別便是一年有餘,想不到再見面時,形勢已經大不一樣了。原來的寒宮主如今做了左魔使大人,而青龍宮主也換作了木宮主你。不知道,這是不是就叫做後生可畏呢?”
木芫清聽出他話中帶刺,心裡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便發現,陸一翔他神情落寞,眼底隱隱有疲憊之色流露出來,心底的那絲不悅也就跟著消失了。算來這陸一翔和她爹寒聖的年紀相差也沒有多少,又同出身於妖界的兩大強族,寒聖年紀輕輕便坐上了左魔使的位子,而他陸一翔自當上了白虎宮宮主便一千年如一日,一點變化也沒有,甚至於連寒洛這樣的晚輩都越過了他,他還是沒有變化,也難免也生出幾分怨恨了。英雄暮老,陸一翔他,雖然身還未老,心卻已經變老了吧,所以才會患得患失,惶恐不安。
這權力和地位,真的就那麼重要麼?
木芫清有些晃神,陸一翔還在跟她說些什麼,她也沒有仔細去聽,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中了。
正想的出神,忽然聽到脆生生的一聲驚呼:“漂亮姐姐,你怎麼在這裡?我好掛念你啊!”
卷八、此情可待重頭務 一六七、父子情深
“漂亮姐姐,你怎麼在這裡?我好掛念你啊!”
脆生生一聲喊又將木芫清拉回到了現實中。
她下意識地回頭,只見身後一個半大不大的小男孩,虎頭虎腦的長相,頭上留著茶壺蓋,一對紫葡萄似的大眼睛正撲閃撲閃地望著她,一臉激動興奮的樣子。
“狗兒?”木芫清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小男孩正是山裡的小狸貓精。
一年多不見,他比著分開的時候已經高了一頭。從前木芫清一伸手就能摸到的軟軟的茶壺蓋,現在還得要特意將手肘抬高些才能摸到。瞧他身上穿的,早已經褪去了從前粗製寬大棉褂,另換了一身嶄新光鮮的衣裳,神色舉止間似乎還有點小小的侷促不安,不停的偷偷拽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