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保護的能力都沒有。

我可以自保，甚至也可以去保護別人，但無論如何我不能這樣對他說，且不論我離奇的來歷，一個十三阿哥就夠我揪心扯肺的了，更何況，還有……我的心一陣顫抖，是呀，還有他……

這些念頭都只是一瞬之間，只覺得十四阿哥頓了頓，繼續前走……到了營地他放了我下來，一落地，我忙低下身去行禮，”奴婢謝過主子”，伸手想把大氅脫了還他，十四阿哥一揮手，”你披著吧，賞你了”。

我一頓，說不出什麼感覺，但潛意識裡決不想和他再糾纏不輕，也就不再推辭，福下身去謝了賞。轉頭看見太監侍衛們來來往往的，正想抓住個人問問，”玉全兒，你過來”，十四爺突然在我身後喊道。

一個年輕的侍衛跑了過來，”主子，您回來了”。他上前一步打了千兒下去，十四阿哥看了我一眼”唔，十三爺怎麼樣了”。他問道。我忙往前走了兩步，看向他們。”回主子話，先兒送十三阿哥回來的時候，陸太醫已經侯著了，看了說不妨事兒，只是皮肉傷，並未傷著骨頭。十三爺的身子骨兒向來好，只要用心將養，很快就會恢復的”。

“嗯”，十四阿哥點了點頭，我情不自禁的吐了口大氣出來，真是太好了，終於放了些心事兒下來。轉過身兒，想想現在那裡一定亂的很，我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倒是德妃那裡，我一早兒就跑了出來，到現在也沒個信兒，冬蓮她們定然急得很了……

不如先回去吧，讓她們放心，還得跟德妃娘娘解釋我這半天兒的去處，”唉……”我不禁嘆了口氣，現在才想起來，到時候兒可怎麼說呢……

”呃……”那侍衛頓了頓，”還有事兒？”身後傳來十四阿哥不耐煩的聲音，我沒在意，只是繼續往前走，”是，回爺的話，四爺好像不太好……”，”你說什麼？！”十四阿哥厲聲說道。

我只覺得身子木了半邊兒，愣愣的站在當地，竟不敢回頭，”是，四爺本來就受了傷，流的血太多，素來身子又弱，可又偏偏去找十三爺，這兩下里弄的傷口開裂，失血太多，已是頭熱的厲害，昏睡了過去，太醫說，倒是有些險，就在前面那個帳子……”。

我已經聽不太清他在說什麼了，只是想著，原來心被生生扯成兩半兒就是這種滋味呀……真到不如剛才被那隻熊拍成兩半兒，說不定到真的送我回了現代也未可知呢，不管怎樣，也好過受這等煎熬。

用力的告訴自己，他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十三才弄成這樣的……我這樣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是安慰，不是推託責任，這是事實呀。不禁用力搖了搖頭，想揮掉那個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念頭……

過了一會兒，刻意的做了個深呼吸，覺得自己已經平靜多了，剛要向前走，猛地發現十四阿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來到了我的身邊，我頓住腳步看向他。

“原來如此……”，他低低的哼笑了一聲，緩緩彎了腰下來，好像一座無形的山壓了下來，我被迫的看著他，十四阿哥扯起了一邊的嘴角，靠近我的耳邊，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要是四哥剛剛和老十三在一起，你管誰呢……”

我怔住了，看著十四阿哥那副憊懶面孔，他眼中有著不懷好意，有著一些憤怒，還有著一絲絲若有似無的嫉妒……我的心慢慢的冰冷了下來，幾乎是有些憤怒的看著十四阿哥，他怎麼敢，他怎麼敢把這個深埋在我心底，從不敢去觸控的問題，就這樣輕易的，這樣惡狠狠的挖了出來……

兩難

第三十九章

“唉……”我不知道今天晚上這是我第幾次在嘆氣了……”嘩啦……”我用力擰著手中的布巾，輕輕的抖了抖展平開來，輕緩的放在了四阿哥的頭上。他還是在高熱中，好在漸漸的已是見了些汗出來，我不停的更換著毛巾為他降溫，又幫他擦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