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藏銀給自己買靠山,這一招,太妙了。此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德勒府裝飾豪華的碉樓、客廳,還有娜珍的臥室。他油然而生一種怨恨,當初,自己低三下四取悅娜珍,簡直是浪費生命。他和達札管家達成共識後,便騎馬直奔德勒府。面對他的到來,扎西和德吉一臉嚴肅,仇恨地望著他。
帕甲卻厚顏無恥地說:“我在朗孜廈審了雲丹喇嘛,據他說,前段時間有一夥馬匪劫過你們家的馱隊。”
“確有此事。雲丹喇嘛帶僧兵把那些馬匪抓了。”扎西面無表情地說。
“匪盜遍地,高原聖地越來越不太平了,這夥馬匪竟敢劫貴族老爺的馱隊,膽子也太大了。再說這個雲丹,糊塗!把馬匪都押回來了,不交到我的手上,卻跑回北郊大寺對抗噶廈。結果呢,馬匪跑了,現在死無對證了,可惜啦,不然我要一查到底,看馬匪背後有沒有什麼人在指使!”
“帕甲,你到底來我府上幹什麼?”扎西反感地問。
“噢,光顧著說馬匪了。達札攝政王的管家讓我來的,你給他送禮去了,為什麼?”
“救人。”
“我一猜就是,老爺尊奉善業,覺悟圓滿,了不起!達札管家託我給您捎話兒,為平息當前的事端,這群喇嘛不抓是不行的,可抓了不放也是不行的,管家佛爺需要一個下馬的臺階,你明白嗎?”
“不明白。”
帕甲不以為然,轉而對德吉說:“太太,哪有你們那麼給人送銀子的,直接送到布達拉宮去,太招眼了。”
德吉彷彿看到了希望,她說道:“我和扎西救人心切,給管家佛爺添麻煩了。”
“那些被捕的喇嘛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人,年輕,光知道唸經,不懂規矩,受一小撮壞人的挑撥,腦子一熱,衝動。把他們關起來,敲打敲打,遭點兒小罪,有利於修證精進。”
“帕甲,你就別繞彎子了,不折磨那些喇嘛,釋放他們,或者移送到寺院和貴族家裡進行圈禁,一個喇嘛要多少錢?”扎西直截了當地問。
帕甲笑了,反問道:“你覺得一個喇嘛值多少錢?”
當夜,扎西、德吉、巴桑就在燈下攏賬,只聽見汽燈的噝噝聲和翻賬本的沙沙聲。巴桑在籌算板上不斷地計算著,最後他說道:“衛藏各商號賬面上還有銀圓六十一萬三千三百塊,藏鈔五萬二千八百四十秤,還有美金九千三百二十五元,印度盧比七萬二千元。”
“就這麼多嗎?好像不夠。”扎西說。
“我們可以把印度噶倫堡銀行裡的錢匯回拉薩。”
“留下三成,其餘的都匯回來。巴桑,你明天就去發電報。”德吉拍板說。
“啦嗦。”巴桑應承著。
扎西和德吉準備好了第一筆錢後,他們親自將銀子送到帕甲家裡。帕甲又把這筆銀子送到了布達拉宮的小佛殿,他親自解開袋子,裡面的銀圓露了出來。達札管家伸手捧起銀圓,嘩啦嘩啦地玩弄著,帕甲殷勤地說:“管家佛爺,喇嘛要一批一批地放,銀圓也就一批一批地來了。♀”
管家開心,誇獎他說:“你可真會辦事!”
德勒府的銀圓藏鈔終於起了作用,達札一夥又陸續釋放被關押的喇嘛。根據噶廈不成文的老例,有人被寺院領回去進行管教,有人則被送到噶廈信任的人家施行圈禁。格勒找到德吉,對她說:“你們中了帕甲的圈套,知不知道?”
“為了救人,只能如此。”德吉無奈地說。
“扎西中了邪,他是下賤坯子,下層喇嘛出身,他永遠也弄不清楚銀圓是怎麼鑄出來的。阿佳啦,你是德勒府真正的主人,不能讓他胡鬧啦。”
“這也是我的意思,我在佛前發了願,沒人逼我。”
“你心裡明鏡似的,怎麼竟做糊塗事兒?”格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