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裡,仁欽正跟官員們說著什麼,臉上有些煩躁。
尼瑪從望遠鏡裡也看到了扎西,他拉仁欽朝扎西這邊指了指。仁欽接過望遠鏡,往拉薩河邊望去。
扎西見仁欽朝自己望來,故意大笑地說:“旺秋,仁欽看我們呢。給你瞅瞅,這老魔頭,機關算盡,跟我鬥法呢。”
“你高興什麼啊,那兩個人被抓回去了。”旺秋不屑地說。
“抓得好,省得我那兩個朋友在外面提心吊膽的,惶惶不可終日的滋味不好受。這回連洛桑一塊抓了,不知道他們三個會不會關在一個牢房裡,晚上睡不著,可以一起抓蚤子。”扎西說著,又拿過望遠鏡朝布達拉宮望去,他意外地看到仁欽衝著自己招手,他的臉上不但沒有沮喪,而是露出神秘的微笑。扎西一激靈,放下望遠鏡。他遲疑了一下,又拿起望遠鏡對準了布達拉宮,仁欽依然面帶微笑朝扎西招手。仁欽的微笑,讓他感到不安,那不是偽飾,而是勝利者發自內心的微笑。扎西思索著,把剛剛發生的一切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他沒有發現什麼漏洞。這個計劃是他和土登格勒一同制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抓到了仁欽的要害,可是,不知為什麼,扎西心中隱隱約約有一絲莫名其妙的不安。
第十一章 三位不速之客
噶廈的公堂兩側站著表情嚴峻的衙役,上方坐著七八名官員,他們身著各式品級的官服。包括尼瑪、仁欽、土登格勒和江村孜本,江村孜本是一位高階官員,今天由他負責主審汪丹、洛丹一案。
衙役把汪丹、洛丹和洛桑帶到了公堂上,江村吩咐衙役給洛桑抬來一把椅子,洛桑坐了上去。
衙役衝著汪丹和洛丹,喝斥:“跪下,給老爺磕頭。”
汪丹不跪,瞪著衙役質問:“憑什麼讓他坐,讓我們跪?”
“你這下賤的骨頭!跪下!”
“世間眾生不分貴賤,我們擁有平等的民權。”
江村聞聽,問道:“平等的民權,誰說的?”
汪丹隨口答道:“孫中山。”
“你見過他?”
“沒有。”
仁欽哈哈大笑,不屑地說:“孫中山在內地鬧革命,人是不分貴賤了,可天下大亂!我雪域高原自古以來人就分成三等九級,這是前世的因果決定的。你前世罪孽深重,所以你今生成為一個下等人。如今你刺殺噶倫,犯了僭越之罪,來世你會變成牛馬,任人騎,任人打。”
衙役用棒子把汪丹和洛丹打倒在地。
江村開始審案,他問道:“仁欽少爺,這兩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洛桑傲慢地說:“他們是雪域同志會的叛黨,跟我毫無關係。”
“那你為什麼要放走他們?”
“這是一場誤會,搞錯了。”
洛丹趴在地上,大聲嚷嚷著:“沒錯,就是他放我們走的,他是我們的同黨。”洛桑氣得上前踢他,罵道:“該死的東西,臨死還想咬我一口。”
江村左右環顧,不慌不忙地說:“傳警察局的帕甲。”
一名衙役衝著外面喊道:“傳帕甲……”
帕甲從外面進來,將洛桑給他的手令呈了上來。江村看後,把它遞給仁欽等傳看。
江村問道:“仁欽少爺,這個手令,是你給他的嗎?”
洛桑只好承認:“是。”
江村一拍驚堂木,質問:“你從警察手上把人奪了下來,怎麼說不是你放的呢?”
“人是我放的,我是想利用他們誘捕他的同黨。”洛桑說。
“誰是他們的同黨?”
“德勒家的少爺,其美傑布。”
江村轉臉問汪丹:“是這樣嗎?”
汪丹說道:“我不知道誰叫其美傑布,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