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僕醒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緊張地問:“小少爺,您怎麼啦?”
“你是怎麼照看孩子的,竟然睡著了。”帕甲訓斥道。
女僕趕緊抱起阿覺,哄著。阿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娜珍驚呆在那裡,不知所措。帕甲冷著臉,一言不發地走了。
大家還在打麻將,很熱鬧。娜珍膽戰心驚地從樓上下來,她掃視房間尋找帕甲,卻看見帕甲正在向格勒耳語什麼,帕甲側臉看了一眼娜珍,娜珍緊張得要命。
帕甲低聲地對格勒說:“……我粗略地估摸了一下,現在應該有一千塊大洋了。”
格勒不滿,皺眉頭說道:“這麼少,這些摳門的傢伙。”
娜珍以為他們在說自己,嚇得忙回過身去,心跳不止。扎西突然出現在她身邊,問道:“娜珍,你去哪兒啦?”
娜珍嚇了一跳,趕緊掩飾說:“沒……沒去哪兒。”
扎西看了看屋子裡的人,平靜地說:“你過來一下。”
娜珍心虛,腿軟得挪不動步。扎西走出幾步,發現娜珍沒跟上來,回頭問她:“你怎麼啦?”
“你要帶我去哪兒……”娜珍呼吸緊促地問。
“你哪兒不舒服,生病啦?”扎西奇怪地問。
“沒事兒。”
“看你緊張的!錢都輸光啦,把頭飾也給捐啦?”
“應該的。♀”
“何必在意,都是身外之物,捐給內地抗戰,也是積德的善舉。”扎西說著,掏出一卷銀票遞給她說:“再去摸幾圈,別讓人家小看了我們德勒府。”
娜珍接過銀票,放鬆了,她木然地坐在那裡,手裡緊緊地攥著那捲銀票。突然,她感到一束冰冷的目光正盯著自己,娜珍猛地回頭,果然看見帕甲正遠遠地望著她,他衝著娜珍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一下嘴,算是打了招呼,娜珍嚇得一激靈。警察的職業敏感讓帕甲對這個女人產生了興趣,很快他就理出了思路:一、扎西與娜珍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她必定是個怨婦;二、阿覺是扎西和德吉的兒子,白瑪是娜珍和其美傑布的兒子。阿覺和白瑪,誰將是德勒府日後的繼承人?這就是殺人動機!
娜珍回到德勒府後每天提心吊膽,寢食難安。她想與其這樣惶惶不可終日,不如與帕甲面對面地談一次,博得他的同情,也許,他會網開一面。於是,娜珍一身便裝,挎著包袱,找到了帕甲家。帕甲的外甥小普次引著她進了屋子,帕甲有些意外。
“我路過,聽說你住這兒,進來認認門。”娜珍藉口說。
帕甲知道娜珍為什麼而來,於是,掏出錢遞給小普次說:“二太太是尊貴人,我們家的粗茶清水豈不是怠慢了,你快去八廓街買些英國紅茶,快去。”小普次答應著,走了。
娜珍也嫌小普次礙事,等他走了,才說:“今兒個在八廓街上閒逛,看見北京商店新到了一批寧綢,我給你夫人扯了兩塊。你瞧,正宗的蘇州貨。”
“二太太,這兒就我一個人,那孩子是我外甥。”
“你夫人在老家呢?”
“老家也沒夫人。”
“那就……送你阿媽吧,總能用得上。”娜珍尷尬地說。
“我知道,你是怕我說出那天的事兒,對吧?”
娜珍不吭聲了,哀求的目光望著他。
“二太太,你鬼迷心竅了,就容不下一個孩子?也太歹毒了!”帕甲嚴厲地說。
“那會兒子我迷迷瞪瞪的,像是中了邪魔,也不知自己幹了什麼。”娜珍害怕,哭著說。
“可我知道你幹了什麼。你別忘了,我是警察!”
娜珍崩潰了,她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央求道:“帕甲,你聽我說,我真是一時糊塗,我今天是專程來求你的,你可不能跟旁人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