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活佛出手幫忙是順理成章的事兒。……沒想到不湊巧,熱振活佛到拉姆措觀湖相去了,沒有十天半個月他回不來。……我們德勒府跟江村孜本過去有沒有什麼交情?”
“江村家族在拉薩只能算作中等貴族,因為十三世拉薩佛爺在世的時候,對他很器重,他又通西洋,所以獲得了孜本一職。我們家老爺和他只是同僚……每年藏曆新年江村孜本都會來拜府,但和我們沒有什麼特別的交道。”
“他曾經審過我和仁欽的那場官司,我記憶猶新,對江村孜本的印象很深,他表面上對仁欽畢恭畢敬,可官司卻是我們贏了。這個人有城府,不畏權貴。”
“我聽說江村孜本現在很有勢力,但他處事謹慎,不像仁欽那樣張牙舞爪。我們家老爺過世以後,拉薩官場上能跟仁欽噶倫抗衡的,就屬江村孜本了。”
扎西警覺,他問道:“這些話,你從哪兒聽來的?”
“大家背地裡都這麼說,是不是屬實我不清楚,可以去問問土登格勒。”
“我明白了。熱振管家對拉薩各種人物之間的關係稔熟於心,他知道我不可能去求仁欽,那就去求仁欽的政治對手……對,他就是這個意思。德吉,我們去拜訪江村孜本,現在就去,你多備些禮品,要表明我們的誠意。”
德吉怪怪地看著他,沒動。
“少奶奶,你別坐著不動啊,進了布達拉宮下面的監獄非死即殘。這十萬火急的事兒,你快著點兒吧。”德吉從卡墊上站起來,瞟了扎西一眼,不理不睬地走了。扎西見狀上前拉住她問:“幹什麼去啊?再不去救那孩子,他就沒命了。”
“他是誰啊?你那麼上心?”德吉說完,甩開扎西朝房門而去。
扎西急了,斷喝:“德吉,你站住!”
德吉迫於扎西的壓力,倔強地站在那裡。
扎西走上前,扳過德吉的肩膀,逼視著她說:“你剛才不是還憂心忡忡地跟我一塊想辦法嗎,現在辦法有了,你怎麼突然就翻臉啦?”
“他是個野種!我為什麼要救他?”
“野種也是你們德勒家的種!”
“你是成心……拿他寒磣我!”
“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可他畢竟是你丈夫……是其美傑布的孩子。你恨他也好,討厭他也好,那是你跟其美傑布之間的恩怨,跟這個孩子沒有關係。♀”
德吉執拗著不理扎西。
扎西又勸道:“到目前為止,唯一能夠延續德勒家族骨血的只有這個孩子了!為了德勒老爺生前的囑託,為了德勒家族的繁衍,你也得把他救出來!”
“照你的意思,我還得把他迎進門來,當主子不成?”德吉輕蔑地說。
“那要看他願不願意,這事兒也說不定。”
德吉翻臉了,打掉扎西的手,又要走。扎西火了,一把拽住她,大聲地問:“你真的見死不救?”
“不救!”
扎西用嘲諷的口吻說:“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救。你是怕這個孩子出了監獄,真的進了家門,德勒府就有了頂門立戶的子嗣……”
德吉打斷他說:“我還怕他奪我家業不成?”
“你不怕!但我這個假其美傑布就再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了。白瑪回家之日,就是我離開之時。”
德吉一激靈,生氣地說:“你……自作多情!”
“你不用嘴硬……我說中了,你的心慌了,對吧?”
德吉被揭穿了心思,眼淚奪眶而出,她推扎西:“你放開我。”
扎西不放手,心情複雜地看著她。
德吉突然哭了起來,她捶打著扎西說:“我恨你,你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的,這個院子裡從來沒人敢這麼對我……你憑什麼……”
扎西一把將她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