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0部分

不也帶馱隊走印度嗎?”

“兩回事兒。德勒府的馱隊有管家,有鍋頭,老爺太太隨行,那是去遊山玩水,拜廟禮佛。”

“我不管,反正我們約好了,我先走,你帶著馱隊隨後趕上來,我們在雅安會合。”

老爹一看央宗決心已定,一把抓過她的包袱,虎著臉說:“我可不能再由著你的性子來了,要闖禍的,這可是大禍!”

“老爹,你幹什麼啊?”

“你在房子裡待著吧,哪兒都別去!”老爹說著,拎起包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他回手把房門關了,等央宗撲過去拉門的時候,老爹已經在外面落了鎖。

央宗在房裡大叫著:“老爹,老爹,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老爹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把央宗的包袱放在桌子上嘆息。夥計志奎小心翼翼地問:“老爺,現在怎麼辦啊?”

“你也聽到了,這丫頭是鐵了心了。最可貴的是白瑪少爺,他為了我們丫頭敢逃婚,敢私奔,是條站著撒尿的漢子。”

“老爺,您到底什麼意思啊?”

“咱康巴人敢愛敢恨,央宗眼力不錯,我豁出來了。”

“老爺,您不是說……會招災惹禍嗎,您再想想。”

“想什麼想。志奎,明天你準備一些貴重的禮物,我舍下這張老臉,登門拜府,去跟德勒老爺談談。”

“拉薩的貴族從來把我們康巴人看作是蠻荒之地的下等人,德勒府會答應嗎?況且,白瑪少爺已經訂了噶倫的女兒,老爺,這事兒您欠考慮。”

老爹猶豫了,不停地拍著央宗的包袱。

“當初小姐和白瑪少爺在亞東來往,我就擔心,沒敢說。”志奎又說。

“白瑪要不是德勒府的少爺,我也一樣會擔心,你不早就聽說過嗎,現在的德勒老爺其實是一個農奴出身的喇嘛,入贅的,他跟那些貴族老爺不一樣。白瑪少爺從小被扔在廟裡,長到十八歲才被府上認回去,太傳奇了,所以我才沒攔著。就這樣吧,按我說的辦。”

“老爺,央宗雖不是你親生的,可您對她真好。”志奎感動地說。

“回去睡吧,明天的太陽出來,就會有明天的指望。”

夜深了,月光透過窗欞照進央宗的房間,四周靜悄悄的,只有街上傳來執更警察的吆喝聲:“夜至三更,清街閉戶,遊蕩不歸者……”卡墊上的央宗忽然睜開眼睛,她爬起來,走到窗前,藉著月色看街頭上的情景。從窗戶裡望下去,兩名執更警察繼續吆喝著:“……一經抓獲,嚴懲不怠。”隨後,他們朝天上放了三槍,當,當,當。

央宗摸著黑走到房門前,趴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外面靜極了,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她返身回來,從衣箱裡拿出一套藏袍穿在身上,又取出幾件衣服、首飾、銀圓、藏鈔,最後拿出一個洋鐵餅乾盒子,盒子上印著四十年代的上海女明星,她展開一件女式藏袍,把這些東西全部包在了裡面。然後,輕輕地走到房門前,拉門,門被從外面鎖上,拉不動,央宗有些著急,琢磨著。突然她靈機一動,返身回到卡墊前,站上去一伸手扯下唐卡上掛著的哈達,又把佛像前的哈達統統蒐羅到一起,開始打結,系成長長的繩子。

兩名執更的警察仍在街道上巡邏,他們見帕甲和小普次迎面走來,忙上前來行禮。帕甲問道:“今晚有異常情況嗎?”

“連長老爺,太平,出奇的太平。”警察回話說。

“去換班吧。”帕甲一揮手,警察們走了。

見他們走遠了,帕甲和小普次來到老宅院碉樓的牆下,焦急地左顧右盼。突然,一個女藏袍打成的包袱從天而降,砸在小普次的頭上。小普次剛要叫,被帕甲捂住了嘴,他們朝樓上望去,一條哈達結成的繩子從上面飄了下來。隨後,央宗從窗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