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啦,如果像昨天晚上一樣,他坐視不管呢?”
“不會,三百塊銀圓都扔那兒,他想救,只是還沒到出手的時候。”
忽然有個人影在他們側面的屋角一晃,不見了。仁欽機警地喝道:“什麼人?”
洛桑馬上狂奔過去,只看到一個人穿著黑氆氌的背影,匆匆下樓消失了。仁欽也趕了過來,他突然聽到有金屬滾落的聲音,一個轉經銅筒從屋簷上滾下來,摔在了他們的腳下。仁欽撿起轉經筒,不解地看著四周,他搖動幾下,感到裡面是空的,於是擰開了經筒,裡面竟露出一封信。他拆開藏紙寫的書信,看罷,遞給洛桑。洛桑看完,面帶喜色。
“你馬上啟程,帶上兩名信得過的奴僕,快去快回。”仁欽說。
“爸啦,您放心,我快馬加鞭,一定把他們帶回來。”洛桑信誓旦旦地說。
汪丹躺在小院的角落裡,已經餓得渾身發軟。洛丹實在挨不住,屋裡屋外地亂轉。汪丹煩躁地說:“你別在那兒轉悠了,我本來就暈,你越轉,我越暈。”
洛丹嘴裡罵罵咧咧地說:“扎西喇嘛自己當少爺去了,現在可能正喝著肉粥,吃著肉包子。他把我們扔在這兒就不管了,也不來送藥,也不來送吃的。”
“你就別罵了,我在想,送我們來的那位大兄弟,他是不是出事兒啦?”
“也說不準,他回去被抓啦?不能夠啊。”
“誰知道呢。我們越獄了,這兩天也沒見藏兵搜捕,太安靜了,不正常。”
“要不我出去探探風兒。”
“算了,你一露頭,非把警察招來。”
“那我們也不能在這兒等死啊,都兩天了。扎西再不來,我們餓也餓死了。”
“再等等,咱們熬過今天,等到後半夜,要是還沒人來,我們就去德勒府看看。”
兩個人熬到了後半夜,“棕藏裝”還是沒有來,他們只好奔向德勒府。汪丹和洛丹在德勒府不遠處的街口停住腳步,鬼鬼祟祟地朝正門觀察。他們發現德勒府非常安靜,兩個人放心了,向大門靠近。
他們哪裡知道,在德勒府對面的院落裡埋伏著十幾名藏軍,藏軍透過門縫,看見汪丹和洛丹正朝德勒府大門走去。觀察的藏軍向軍官稟報:“他們來了,到了德勒府門口。”
軍官發號施令:“聽我命令,等那兩個革命黨進了德勒府的大門,我們就包抄過去,要人贓俱獲!”全體藏軍蠢蠢欲動,嚴陣以待。
汪丹和洛丹來到德勒府大門前,輕輕地敲門,大門裡沒有任何反應,他們警覺地四下張望。忽然大門洞開,一條藏獒衝了出來,汪丹和洛丹嚇得撒腿就跑。剛珠牽著藏獒,衝著他們罵罵咧咧地吼道:“哪來兩個窮鬼,半夜敲門,找死啊!”
埋伏的藏軍盯著門外,他們看見汪丹和洛丹跑進衚衕,轉眼不見了。藏軍們要衝出去,軍官攔住他們:“別動,誰都不許動!”他湊近門縫檢視,十分不解地說:“跑了,這就跑了?”
汪丹和洛丹屁滾尿流地跑回小院時,天光已經大亮,他們鑽進屋裡,把門拴好。洛丹想不明白了,嘟囔:“救咱們出來,又放狗咬咱們,扎西喇嘛這羅煞,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也覺得奇怪,德勒府挺安靜的。唉,剛才牽狗的那個人,不就是抽你的那小子嗎?”
“是啊。這個前世的冤家。”
突然,院外傳來敲門聲。兩個人警覺,側耳傾聽。
“不像是警察,我去看看。”洛丹說完,起身去開門。來人是“棕藏裝”,洛丹一見他,像見到了親人似的,嚷嚷:“大兄弟,你還記得來啊,我們倆都快餓死了。”
“棕藏裝”一邊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一邊說:“那天我回去的路上就被搜捕的警察給盯上了。這不,在外面躲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