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跑回主樓向康薩彙報:“老爺,解放軍來請您……”
“我都聽見了。”康薩說。
“街上越鬧越沒譜了,今天桑頗司令員的汽車被砸,人也被打傷了,帕巴拉活佛的哥哥也被他們用石頭給砸死了。”
“仁欽他們正在計劃出走印度,我們該怎麼辦呢?”康薩犯愁地說。
“老爺,留下來……拉薩畢竟是不信佛的人哪,我們還是跟拉薩佛爺一起走吧。”
“跟拉薩跑?你忘了,當年拉薩的父親是怎麼死的?這樁前朝舊債,或多或少,我也是參與者之一,我們跟拉薩有殺父之仇,此事早晚會揭出來的,到時候,還有我的活路嗎?”
“咱們躲在家裡不走,恐怕也不行吧?解放軍能指望上嗎?一千對七千,解放軍必敗無疑啊。”
康薩顧慮重重,他琢磨著,最後說:“誰勝誰負也鬧不清,唉,這個局,還要再看看……你告訴門口的家奴,如果是康巴人來找我,就說我去羅布林卡開會了,如果拉薩來找我,你就說我去阿沛老爺府上了。”
“啦嗦。”
“小姐呢?”
“好像又去德勒府了。”
“德勒一家沒去軍區避難嗎?”
“好像沒去。”
梅朵在德勒府的客廳裡急得直打轉,她著急地說:“白瑪非讓我回家,他去瑪尼堆那邊找阿覺,這都一天多了還沒回來,是不是被扣住了,會不會有危險啊。”
“讓白瑪去找阿覺,阿覺沒找到,白瑪也回不來了。失策,失策。”扎西懊悔地說。
娜珍有些坐不住,她焦急地說:“老爺,您想想辦法吧。至少,出去探探訊息,不能這麼幹等著。”
“老爺,我帶些家丁去瑪尼堆,把白瑪少爺救回來。”剛珠說道。
“別急,這種時候,更要冷靜!他們人多勢眾,白瑪真要是被扣下了,你去了就不會被扣下嗎?”
“老爺,那怎麼辦啊?”
“這些叛亂分子窮兇極惡,貴族也敢打,堪窮也敢殺……現在,只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梅朵、剛珠、娜珍都緊張地看著扎西。
扎西想了想,又說:“阿覺在叛亂分子當中還是有些影響的,找到了他,白瑪可能就有救了。”
“阿覺少爺現在在哪兒?”娜珍問道。
“他不是被封為什麼總指揮嗎,現在不在布達拉宮,就應該在羅布林卡。”
“他應該在那兒,我去把他找回來。”剛珠說。
“你能去嗎,誰都知道你是德勒府的管家,你去有危險。”
娜珍想了想說:“我去,我離開拉薩這麼多年了,沒什麼人認識我啦。
“不行,不行。”
“怎麼不行,就算被人認出來,他們都知道我當年是怎麼離開德勒府的,不會把我算在你們頭上,沒有危險。再說,我對不起阿覺,我害了他一生,我要償還他,把他拯救回來。”
“不行,這樣不妥。剛珠,你趕緊去給我拿套奴僕的氆氌。”
“喬裝打扮,老爺,我跟你一塊去。”梅朵說道。
“你在府上等著。”
梅朵堅決要去,她說道:“我是康薩噶倫的女兒,是貴族小姐,他們誰敢碰我?”
扎西不再堅持,他帶著梅朵、娜珍和剛珠、邊巴、強巴上街了,他們分成兩夥拉開距離走在街上。街上依然亂哄哄的,一群人朝羅布林卡方向捋擁去。剛珠鑽進人群,向他們打聽:“你們這是去哪兒啊?”
路人七嘴八舌地說:“我們要趕到羅布林卡保衛拉薩佛爺;解放軍要刺殺拉薩佛爺;他們還準備好了直升飛機,想把拉薩佛爺從羅布林卡搶走,直接運到北京去;軍區大院裡停著直升飛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