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說:“唉,康巴老頭,第一次來拉薩?不懂規矩啊?”
老爹知道他是嫌錢少,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卷銀圓送上去。央宗一把搶過來,質問:“你們這是明搶啊?”
“這丫頭,小嘴紅嘟嘟的,真好看,怎麼說出來的話兒都是橫著的。”帕甲陰陽怪氣地說。
老爹推開央宗,把銀圓塞到帕甲手上,賠著笑臉說:“小孩子不懂規矩,您多見諒。央宗,快進去,到堂屋把唐卡掛上。”
央宗拗著不動,她問道:“喂,當兵的,你叫什麼?”
帕甲笑了,蔑視地盯著她說:“康巴的性子,夠烈的。豎起耳朵聽好了,我叫帕甲,市政衙門的警察連長。今天我們就算認識了,等有空兒,接你和你爹到我那兒走動走動。”
“警察大人息怒,您那兒我可不敢去,也不想去,您息怒。”
帕甲掂了掂手上的銀圓,一甩手扔給了身後的警察,他轉身帶人走了。老爹見他們消失在門外,憤憤地罵道:“呸!真不要臭臉!”
白瑪交代完了稅收兵站的工作,便帶著邊巴火速往拉薩趕。這一日,他們到了拉薩河邊,白瑪眺望遠方的布達拉宮,對邊巴說:“到家啦,洗把臉,洗得乾乾淨淨的進城去。”他說著,跳下馬。
白瑪蹲在河邊剛洗了兩把,就聽到身後傳來“撲……撲……”的聲音,他一激靈,站起身來,扭頭望去。身後根本沒人,只有瑪尼堆上的經幡隨風飄舞。白瑪自嘲地搖了搖頭,又蹲下身去洗臉。
身後又傳來“撲……撲……”的聲音。
白瑪再次扭頭望去,央宗站在瑪尼堆旁衝著他撲撲地吹著漢笛。白瑪激動地跑過去,他問道:“央宗,你怎麼在這兒?”
“練笛子啊。”
白瑪嘲諷地說:“沒長進,還是像騾子放屁。”
央宗揚起笛子就打白瑪,嚷嚷著:“我打你,見面就損我。”
白瑪抓住她的手,溫情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到拉薩?”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喇嘛會打卦。”
“你比喇嘛算得準,一等就等著了。”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但我知道,你一定經過這個地方。我和老爹安頓下來了,我怕你回來找不到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們住在哪兒?”
“外廓東北角,倫珠家的老宅子。”
“八廓外街,我知道那套宅子。央宗,既然你今天在這兒,就跟我回府上,去見我爸啦和阿媽啦吧。”
“我不想去。”
“再醜的媳婦也得見公婆啊。”
“你才醜呢,你們拉薩的貴族從骨子裡看不起我們康巴人。”
“我……我可從來沒看不起你啊。”
“沒說你,白瑪,是老爹很擔心,他要等著你家來下聘禮,要有模有樣地來訂親。”
“一定照辦,回到家,我就跟爸啦說。”
白瑪和央宗分手後,便趕緊回了德勒府,他一進院子就見剛珠張羅著眾家僕換屋頂的旗幡,給門楣門框描色,換門窗上的遮陽簾。
剛珠一見白瑪,趕緊迎上去,高興地說:“少爺回來了。”他又衝著樓裡喊道:“老爺、太太,少爺回來了……”
白瑪站在院子裡環視四周,他驚訝地問:“家裡這是……”
“恭喜少爺,您要娶親了,老爺和太太吩咐要煥然一新,就等您回來辦喜事呢。”
“這個央宗,還說沒來過,騙我。”白瑪心裡美,小聲嘀咕了句。
娜珍從主樓裡走了出來,她奔到白瑪面前,上下打量著說:“兒子,你可回來了,阿媽想死你了。”
“讓你費心了,阿媽,你見過她啦?”
“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