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信,那個當官的,拿著手槍頂著我的腦袋,爸啦,他們用手槍頂著我的腦袋!我是誰啊,我是鼎鼎大名德勒府的少爺,不是有十七條協議嗎,解放軍有什麼權力這樣對待我?!”
“忍了吧,他們……不是放你回來了嗎。”
“當初就不應該賣糧食給他們,餓死他們就對了。”
“你說什麼?還嫌惹的事兒不大嗎?”
“爸啦,你別頑固了,土登格勒姨夫說得對,我們就是把青稞倒進拉薩河裡餵魚,也不應該賣給紅漢人!”
扎西被惹火,他吼道:“說什麼混賬話!你我都是信佛之人,心懷慈悲,我們不賣給他們糧食,他們吃什麼?”
“他們吃什麼,關我們什麼事兒?你知道大家都罵你什麼嗎?藏奸!”白瑪特不屑地說。
扎西聞聽憤怒了,他的臉氣得變了形,他質問:“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們說得不對嗎?你幫助紅漢人……就是藏奸!”
扎西怒不可遏,揚手打了白瑪一個大嘴巴。白瑪捂著臉,憤憤地說:“為了紅漢人,你打我?”
扎西衝上去,劈頭蓋臉地打白瑪,嘴裡罵道:“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剛珠上前攔扎西,他央求著:“老爺,您這是幹什麼啊……少爺,說句軟話吧……求個饒吧,少爺……”
白瑪把扎西推到一邊,轉身朝院門而去,剛珠趕緊追上去拉住他。白瑪把他的手打掉,吼道:“別拉著我,滾開!”他氣哼哼地走了。
剛珠左右為難,他回到扎西跟前勸說:“老爺,您消消氣,少爺也是學舌,外面人的話您還生氣啊……紅漢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咱德勒府好人不得好報啊!”
平措看得特得意,另外三名藏兵也齜著牙,面帶譏笑。
朝佛殿的臺階上站著格勒、帕甲、尼瑪等僧俗官員,他們聽完了平措的彙報,哈哈大笑。尼瑪打發走了平措後,對身邊的格勒說:“仁欽噶倫,我們略施小計,解放軍就把德勒府搞得四腳朝天,痛快!解恨!”
“白瑪是個愣頭青,好解決,扎西可不是個省草料的騾子,這麼容易就把他治服啦?”格勒疑惑地說。
“就算扎西不服輸,可紅漢人已經不信任他了,他還能上哪兒抖機靈?”
“對我這個姐夫,可不能掉以輕心。”
“噶倫老爺,您還記得德勒府有一位二少爺嗎?”帕甲察言觀色地問。
“你是說阿覺?他在西康的吉塘寺當活佛,現在應該十拉薩歲了吧。”
“從西康來的香客說,吉塘活佛在那邊很有威望,他與省主席劉文輝不搭調,跟拉薩也供的不是一尊佛。”
“西康那邊鬧得挺邪乎,很多康巴人都跑到拉薩來了,他們希望得到噶廈政府的支援,和拉薩大幹一場。尼瑪大人,應該派人去一趟,給他們鼓鼓士氣。至於,阿覺少爺嘛,我們要把他派上用場。”
“噶倫老爺,您要是同意,我親自到西康走一趟,摸摸情況?”帕甲問道。
“那就辛苦你啦。”
吊瓶系在棚頂的一條哈達上,康薩半倚在卡墊上正在輸液,他病情已經好轉。葉子給他做完聽診檢查後說道:“消炎效果很好,肺部已經沒有囉音了,從明天開始不用打點滴了,我給您開一些口服藥,按時服用就行了。”
康薩心情舒暢,感激地說:“葉大夫啦,等我好利索了,一定專程去部隊道謝。”
“康薩噶倫,您別客氣。”
梅朵在葉子耳邊說了什麼,葉子笑了,起身隨梅朵離開了。康薩望著她們竊竊私語,嘻嘻哈哈地出了客廳。
管家揮了揮手,見僕人也退了出去,他上前一步說:“老爺,有句話……我說了您別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