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揹著藥簍子的清秀少年跳了出來。
他正是張承軒。
張承軒將一顆靈息銀丹塞入口中,純熟無比地念動起掘地術口訣,頓時,他身邊的砂石土塊紛紛飛揚而起,凝結成了兩個結實的土球。;
第十二章 牛刀小試
他運氣靈息力,手指一推一送,那兩個土球保持著凝固的狀態,倏然飛至眼熟少年和陌生少年面前。因為服食了一顆靈息銀丹,所以丹田內靈息力相當充沛,他只求打退敵人,也不再吝惜銀丹,是以動手時幾乎用盡全力。
那土球在兩個少年面前懸停片刻,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向兩少年的胸口。那陌生少年身手敏捷,堪堪避開;而眼熟少年低頭要躲,不料動作太慢,膝蓋甫彎,那土球正好砸了過來。只聽“啪”地一聲,正中他面頰,他頓時被砸的滿臉是泥,鼻口裡還塞了一些,“呸呸”地吐掉泥沙,好生狼狽。
張承軒乘機扶起鐵蛋,退後兩步。
“你是誰!”眼熟少年手忙腳亂地扒去臉上泥土,氣急敗壞地道。
張承軒見鐵蛋身上土跡斑斑,隱隱是被打過的痕跡,不由得怒從心起,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在下姓安,單名一個跌。”
“安跌?安跌?”眼熟少年怔了怔,只覺得這名字好生古怪,不由得重複了兩遍,誰料才說第二遍,忽然反應過來,“安跌”不正是“俺爹”麼?他稀裡糊塗喊了對方兩聲爹,氣的漲紅了臉,怒聲道:“你、你、你這小子好生大膽!你可知道我叔叔是誰?”
張承軒道:“你叔叔不是我弟弟麼?”他忽然覺得自己答得很妙,忍不住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剛笑幾聲,忽然有人扯了他的袖子。回頭,只見鐵蛋臉sè鐵青,眉頭皺成了一團,幾乎可以擰出水來。
“怎麼了?”張承軒一怔,只聽鐵蛋小聲道:“他是錢志啊。”
錢志?張承軒呆住了。他驀然想起了這正是入門測試那天晚上,躲在樹後的少年錢志,想必他記恨被鐵蛋擠走,存心報復來了。
這小子的叔叔不正是自己的師父麼?
“呃……”張承軒嘴角抽動了兩下,心裡五味雜陳。
原來自己竟把鬍子鯰的侄子給得罪了。
鐵蛋害怕事情惡化,忙勸道:“張小哥,我看就算了……”
張承軒把鐵蛋往身後一拉,擋在他前面,暗運靈息力,道:“這裡是昊天門,乃清修之地,我不想多生是非。你們打了我的兄弟,就應該好生道歉認錯,我們大人有大量,也既往不咎了。”
當他得知面前少年是錢志之後,心裡便隱隱有些後悔。然而,他打也打了,戲弄也戲弄了,已無回頭路,只好硬著頭皮繼續。不過,這回他已注意到措辭,連語氣也謙和了幾分,希望能大事化小。
不料錢志見他退讓,氣焰又起,不知好歹地“呸”了一聲,“門都沒有!你既然是昊天門的弟子,有種就跟歐陽兄一對一比試一場!否則,你們就夾著尾巴,乖乖地爬著回去吧,哈哈哈!”
張承軒本存著息事寧人之心,但對方非但不領情,還繼續挑釁。張承軒怒從心頭起,忍無可忍,大聲道:“比就比,輸了的滾下昊天門,從此不要再像瘋狗一樣,上山亂吠!”他這話是衝著錢志說的,目的是為了斷絕錢志再上山找鐵蛋麻煩的念頭。當然,輸的也可能是自己,但是自己身為昊天門弟子,又怎會滾下昊天門?
歐陽少年也不是個吃素的。他見張承軒接下挑戰,便凝神道:“好!”
原來這歐陽少年是晚來峰新收的弟子,其實剛入門十天,天賦不錯,剛學會風系初級法術“旋風咒”。這兩人一個只會“旋風咒”,一個只會“掘地術”,當真是半斤八兩。真正的差距,就在於他們對法術掌握的熟練程度,以及靈息力的深厚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