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眾人面目被勁風颳過,只覺隱隱生疼,嘯聲過後盡皆面如土色:這人嘯聲威力厲害如斯,已是聞所未聞,剛才驟然間無端驚惶止住,必是遇上莫大危機,以他之能尚且對之如此駭懼,若是叫自己碰上,豈不是?環顧四下裡一片死寂,蟲鳥啾鳴盡息,彷彿鬱密澗壑山林間有蘊不可測的怪物在暗裡窺探,原本煦暖的春guang麗日灑在身上也是寒浸澈骨,不禁悚悚危懼。
陽二回過神,也不再變音,咬牙喝道:“別管了,上。”當先揮刃撲上。尹志安慌張躲到東方至身後,譚觀率兩個年輕人呈鈍三角擋到前面。
陽二與那三面譜人攻擊間進退有序,相互配合默契,似有一套合擊之術。譚觀功力深厚,對戰經驗更是豐富,原也不懼,只是先前給他們偷襲得手,受傷不淺,戰力大減之下不得不逃,遊鬥間彼此都無隊形,只管捉對廝殺,倒也沒落敗象,此時與之對陣硬拼,不多時三人便皆是左支右絀,那兩名年輕人身手稍弱,更添新傷。譚觀忙叫二人向自己靠攏,縮小防禦圈,才堪堪支援住。
尹志安在後見眾人激烈互鬥,劍氣刀勁如電閃驚虹,唯恐有人脫手飛出兵刃殃及自己這隻池魚,忙將身子藏到樹後,看得心驚膽戰時忽地思及此時正是脫身良機,遂躡手躡腳慢慢望林子深處掩去,沒行得幾步,便給人扯住,回頭一看,東方至滿面怒色直盯著他。尹志安打恭作揖道:“東方市長,東方大哥,你行行好,就放我這一馬,來日老尹就是粉身碎骨也當報答!”東方至自鼻中哼出一聲,冷冷道:“尹局長這會兒想撇清走人了?不管這些人跟你有沒有關係,告訴你,今天我走不了,你姓尹的也別想逃。”尹志安一把鼻涕一把淚苦苦哀求,東方至只是不為所動。
眾人又鬥片刻,陽二見一時拿之不下,顧忌著剛剛的異像,恐夜長夢多又生變故,心中焦燥起來,低低喝出幾句口訣,四人陣形一變,交叉縱橫跳躍,手中刀劍均嗡嗡作響,隱現光芒,刺風聲更密更急,顯是不再餘力,都將真元摧到了極至,力圖一舉將譚觀等人擊潰。
此時譚觀體內真元其實已接近油盡燈枯,他受傷後一直未能好好調息真氣,一路攜東方至竭力奔逃,適才與對敵者互施殺著,雖予敵重創,自己也又中了一記暗器,受創更重,全仗數十年苦修的精純功力維持苦撐,再經連著廝殺狠鬥,真元源源不斷傾力而出,體內已然將是賊去樓空。此際見敵人在穩操勝券下還不惜耗費真元痛下狠手,情知對手是勢在必得,要將已方全數誅除方會罷休,今日必定是難逃一劫。只恨這次出來得匆忙,兼之不防敵對方會如此迫不及待對自己下手,大意下沒回山門把祖師爺傳下的法寶帶上,否則哪會落到這般境地?
多想已是無益,當下譚觀深深吸入一口氣,強行將所剩無幾的真元提起,引發本命真元力,迅速在經脈執行一週,登即面如青棗,鬚髮皆戟,一股沛然真氣透體而出,手中長劍遽現青芒,長達半尺有餘,閃縮不定。
陽二驚呼一聲:“不好,老鬼要拼命。”
譚觀振臂揮出長劍,口中沉聲道:“兩位師侄退下。”兩年輕人見他運出與性命攸關相戚的真元力,俱是大驚,悲呼道:“掌門師叔不可!”卻已不及相阻。
譚觀劍勢將陽二四人全數圈住,使之不敢脫出身形,喝道:“快帶他走!”
兩人見勢,知已是無能挽回,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