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戰心驚,連忙作鳥獸散,生怕這老傢伙突然發瘋,把自己給捅了,那可真是倒黴催的,還沒地兒說理去。
甘老頭依舊氣呼呼的回到火爐旁,將撥動炭火的鐵釺重新插了回去,接過李小白剛剛鍛打完成的劍胚。
在火光對映下,劍胚的鋒刃與劍脊已經完全成形,線條筆直,經得起墨線雙對,完全看不到分毫扭曲或變形,光滑平整的刃面雲紋重重,這並非是不斷摺疊鍛打呈現出來的碳質摺痕,而是一次又一次錘擊後留下來的隱紋,它們不是正面砸出來的,而是從另一面透過來的,造成巨響的鍛打,每一次都讓飽含鍛體境的真氣貫穿劍胚。
似乎方才那些雷霆巨響都是從這些重疊在一起的美麗雲紋中迸發出來,這些紋理造成劍胚材質密度不一,但是卻構建成一個更加堅固強韌的整體。
劍刃與劍鋒雖然沒有經過特製藥水浸泡與磨製等開鋒處理,卻已經有了殺傷力。
“好!好!好劍!好劍!”
驚歎於“驚雷鍛”錘法的真正效果,甘老頭就像看待情人一樣,輕輕扶摸著劍胚,用指紋細細體味著那些奇妙的隱紋。
王錘、鐵牛和孫刀這三個徒弟無不面面相覷,他們還是第一次從師傅口中聽到對他人作品的讚賞。
三人隨即臉上露出喜色,似乎與師傅一樣高興。
再次將劍胚投入火爐內,甘老頭重新將目光放在李小白身上,滿意地說道:“看來‘驚雷鍛’精髓已經被你掌握,不過老夫手上可不止這麼一種錘法,你要看好了!”
說著又抄起一支劍胚,搶過李小白手中的鐵錘,又一次親力親為的鍛打起來。
細密綿綿如春雨,只見錘影不見錘身,李小白瞪大了眼睛,體內的真氣再次被引動。
然而在他眼中,對方演示的不再是劍匠鑄器之藝,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武道修行秘術。
或許甘老頭的祖師爺正是一位修為高明的武道中人。
短促綿必的鍛打聲停了片刻,隨即又響了起來,鐵砧旁的身影再次換成了李小白。
得益於《摩訶缽蘭經》的奧義,再加上“驚雷鍛”的雷霆之聲,在因緣巧合之下,使他擁有了一顆琉璃心,如同無波古井般纖毫畢現的倒映出身週一切,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無所循形。
甘老頭的每一個動作,甚至面板下面肌肉筋骨的變化,都絲毫沒有任何遺漏的倒映入李小白的琉璃心。
…(未完待續。)
第140節…約
李小白原本並沒有過目不忘的能耐,與他心神合為一體的混沌青蓮也沒有這樣的額外附加效果。
但是加上能夠持續壯大心神的《摩訶缽蘭經》就不一樣了,憑藉著已經融會於心的上半冊奧義,下半冊的晦澀經文也開始隱隱約約間向他展開自己的廬山真面目,各種因素互相作用下,一旦進入愈發完善的琉璃心狀態,將身週一切映入心中,任何風吹草動都無法逃過他的觀注,甚至可以在片刻之內將其部分完美還原出來,形成幾近於過目不忘,精準再現的效果。
短短一個上午,甘老頭向李小白展示了十幾種壓箱底的錘法,雖然精疲力竭,心頭卻十分舒暢。
祖師爺的傳承得以流傳下去,甚至比喝了瓊漿玉液還要甘美。
“小子!你叫什麼?”
打量完李小白又一支完美劍胚的甘老頭終於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小白同學嘴角抽搐了一下,這都幾天了,您老這才反應過來,恐怕連自己那三個徒弟都沒問過吧。
師傅四人之間,除了鍛打和鑄劍,再也沒有任何話題,死倔的師傅和仨悶嘴兒葫蘆徒弟當真令人鬱悶的緊。
李小白有些尷尬地說道:“在下李小白,來自於封狼道西延鎮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