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對方也是相當強悍了,至少,比我們當初起兵之前所預料到的要硬扎得多!”
田壽長不大甘願的道:“有那麼點意思……”展履塵道:“瞻望將來,只怕仍有一段荊棘險道在等我們去闖———”捻了根汗毛猛的扯下來,田壽長一齜牙道:“這還用你說?”
展履塵緩緩的道:“方才,在那等優劣懸殊的局面下,對方非但不降,更且狠拼至最後—人,不到血濺身死,決不罷手,這樣的氣勢乃是相當可怕的,老二,我們萬萬不能輕敵,以後務須戰戰踏實,步步為營,否則,一旦疏失,便將遺恨終生!”
田壽長道:“話是這樣說,做也這樣做,但你卻不必看得太過嚴重,我們的敵對者有種是不錯,可是也狠不上天去,剛才,他們那幾個龜孫子乃是拿鴨子上架,硬著挺的,其實情勢所迫,不硬著挺也不行,難道他們心裡不明白,只要我們給他們一條能走的路走,他們不連滾帶爬的逃之夭夭,才有鬼了;防著點是對,把對頭看得太高亦未必是上策!”
展履塵嚴肅的道:“寧可高估,不可輕敵,老二,我堅持我的原則!”
毛臉一板,田壽長道:“堅持就堅持,誰有精神來和你爭這個?”
一看兩位老叔又要弄扭,衛浪雲急忙賠笑道:“大叔,你老也夠累了,何不進屋去歇歇腿?我叫他們泡上—壺好茶,先給你老潤潤喉,這—路來,大叔必是好久沒正經舒泰一下了……”“嗯”了一聲,展履塵頷首道:“好吧,還就是你這孩子孝順,不惹我生氣……”話中有刺,田壽長火道:“我可不知道在這裡誰配我去孝順?我他娘又不缺個祖宗供著,犯得上那等的巴結?”
展履塵瞪起眼道:“怪了,我又沒說你,你發什麼熊?”
田壽長一挺起胸道:“怪了,我又不是指你,你又發什麼熊?”
連忙插到二人中間,衛浪雲央告道:“二叔,你老別生氣,侄兒對你老也是一樣的孝敬——”眼珠子一翻,田壽長怒衝衝的道:“少來拍我的馬屁,孃的,見了大叔忘了二叔,簡直大逆不道,一提起來,我就悔不該允了你娶老婆!”
驀的一呆,展履塵還當是自己聽錯了,他小心翼翼的問:“老二——你說,你是替誰娶了老婆?”
話一出口,田壽長也是一呆,他知道自己失言了——固然,衛浪雲娶親之事,遲早也得告訴展履塵知道,但卻不是現在,更不是他們兩個正在氣頭的節骨眼上,這—下,田壽長不由得發了慌!
衛浪雲也頓時冷汗涔涔,手足失措,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了……—見這光景,展履塵便猛的心腔子抽緊,血脈賁張,一股滔滔怒氣往後腦門子上衝,他咬著牙道:“老二,你還沒問答我——你替誰娶了親?”
嚥了口唾味,田壽長乾笑道:“別這麼大驚小怪,鼓著一雙牛蛋眼像要吃人一樣……事情呢,並沒有什麼大不了,那是一時權宜之計,當時的情形你不知道,其時我也有我的苦衷,迫不得已嘛,如果你在這裡,也一定會一—”展履塵不待他說完,已雙目如火般叱道:“少廢話,只要回答我的問題!”
田壽長縮了縮脖子,色厲內荏的道:“你吆喝什麼?我也沒有犯下滔天大罪,還值得你如此吹鬍子瞪眼?發威也要找地方,大庭廣眾之下,你一一”展履塵厲聲道:“老二,你說是不說?你可是逼我請出家法宣示大哥的遺命來治你?”
這“殺手鐧”一出,田壽長就似孫悟空戴上了金箍咒,嚇得臉色一變,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了。
一扭頭,展履塵怒問衛浪雲:“你娶了媳婦啦,是不是你娶了媳婦啦?”
頭皮發炸,渾身燥熱中偏冷汗如津,衛浪雲垂首無語,站在那裡吶吶的不敢答話,駭得一顆心幾欲躍出口腔……大吼一聲,展履塵咆哮道:“聾了,你這畜生也和你那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