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完,便跨進了欲誘,容恩雙手不自覺的按在胸口,那裡,真的有顆痣。肯定是上次,他將錢塞入自己的領口時,碰到的。
一時,竟然啞口無言,萬分難堪,這種事,如何解釋的清?儘管,她不用向他解釋,可是容恩不能否定,當她再次見到陳喬時,她不由自主,還是想起了閻越。
“我,進去了。”
片刻尷尬後,她率先打破沉默,依舊留下那個消瘦的背影。
身後,陳喬杵在原地,眼中滿是複雜。
剛跨入更衣室,便看到一群人聚集在門口,手中都拿著相同的檔案。
“什麼檔案啊?”容恩湊上去一看,是保險。
“剛剛才發的,”一人翻了幾下遞到她手中,“說是怕受到客人的騷擾,每人都有呢。”
容恩翻了幾下,“不錯,這欲誘居然還管這?”
“那當然了,”領班穿著整齊地制服走進來,“都愣著幹什麼,不想籤?”
“怎麼會?”嬉笑過後,幾人忙拿起手中的筆簽上名字。
“容恩,這是你的。”領班將手中的檔案交給她,“都準備準備,上班了。”
“領班,我,我做完這個月,不會來了”。容恩一時不知該怎樣開口,畢竟,平日裡領班待她不錯。
“為什麼?”領班猶疑地望了她一眼,復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神色明朗,“算了,那不是我能管的,這檔案簽了吧,哪怕只有今晚,你也是我們欲誘的員工,萬一有個閃失,這保險可是即日生效。”
容恩點頭簽下檔案,心裡帶著異樣的激動,及解脫般的歡愉。上班的工資再加上設計時拿到的提成,已經夠她和媽媽生活了。她從來不貪,生活,只要能維持就行。
兩天後,就是容恩在欲誘的最後一晚。早早地收拾好桌上的殘物,容恩回到更衣室,換上便裝。
臉上,愉悅不減,明媚清爽。
“容恩,”這時,領班適時走進來,明亮的燈光打在她黯淡的臉上,激不起半點風浪,卻,有一種愧意滋生,“你明天還是要來上班。”
“為什麼,領班,我已經決定不幹了。”容恩將整理出來的制服放到一旁,拿起包包。
“你看看這份檔案吧。”領班將先前她籤的那份保險,交到容恩手中。她疑惑地攤開,雙眼失魂般定在首頁的鉛字上,這不是保險,而是一份為期一年的合同書,下方的落款,清清楚楚的寫著,容恩。
“這……”容恩抬起下巴,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這不是當初那份!”
“容恩,字,是你親手簽下的。”
她欲要辯駁,卻終是放棄地閉上嘴,垂下雙手,怪不得任何人,自己在無形中,已經落入了一張網,被囚禁住。她,還能有掙扎的力氣嗎?
領班搖了搖頭,便走出房間,容恩將那份合同書撕成片狀,扔到一旁的垃圾箱中,她知道沒有用,就當是,純粹的發洩一下吧。
一年的時間,這樣霸道的地方,連違約都成妄想,容恩不確定,是欲誘的幕後老闆,還是南夜爵,還是,自己不知道的某個人,這張網,繩口到底在誰的手裡?
站在白沙市的星空下,暗夜將自己隱沒,此時才知道,人,是多麼的渺小。就像一顆砂粒般。
而這張網,現在才開始,越收越緊。
公司的方案突然間像遭到雪封般,只要是容恩的設計稿,一律退回。
對方看都不看一眼,最後,連創新公司都遭到了封殺,半個月下來,沒有一個單子。
容恩深知,那個幕後的黑手,已經在收網,雖然沈默幾度挽留,但她還是執意辭了工作,回到原點。
無謂的掙扎,只是拖累別人而已。容恩明白,現在她只能乖乖地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