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別想了,您都說是要靠緣分的。”容恩嗓音輕柔沙啞,她雙手拉著容媽媽的手臂,“我只要您今後的日子能快快樂樂的就行。”
爵式要吞併遠涉集團的計劃還是沒有成功,但董事會結束後,遠涉集團還是易了主,由陳喬接手,至於是何原因,其內部倒是一致地保守著秘密。然而很多人還是猜出了其中的原委,最大的可能,就是閻冥之前的吸毒以及涉足黑市的嫌疑。
這樣一來,閻家的地位更是搖搖欲墜,剛經歷喪子之痛的閻守毅一夜間變白了頭髮,在閻冥的再三要求下,帶著閻夫人出國散心去了。
臨靠白沙市,四邊傍海的私人島嶼上。
一架私人飛機騰空降落,率先下來的婦人雙手插在價格昂貴的貂皮大衣內,從保養得當的臉上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齡,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的地面上發出磕磕的響動,她來到大門口,有保鏢彎腰,“夫人。”
女人走得很急,目不斜視的樣子,劇烈的寒風揚起她盤在腦後的髮絲,一對藍寶石耳釘熠熠生輝,更映襯的她眉宇冷傲。
上到二樓,幾名保鏢均護在門口,“人呢?”
“聿少爺已經喊了醫生過來。”
保鏢將門開啟,女人進去的時候,就見裡面的醫護人員正在實施搶救,屋子中央的圓形大床上,南夜爵赤裸著上身,肩膀被兩名護士一邊一個按住,冰冷的液體正隨著他手背上的輸液管鑽入他體內。婦人眼皮子直跳,卻並沒有像常人那樣撲過去哭喊,她只是用右手捂住了嘴,在極力隱忍下眸子裡面的淡霧後,越過床沿來到陽臺上。
經過落地窗,就見一名男子身著黑色長褲,上半身的白襯衣質地優良,一看就是經過名家之手,他單手撐在欄杆上,左手指尖夾著根菸,婦人站定在他身後,“聿尊。”
男人轉身,劍眉斜飛入鬢,他有著深邃而令人甘願沉迷的五官,鼻子很挺,薄唇間泯出個菸圈,墨黑色短髮下,眼神透出能拉人墮落的氣魄,“伯母。”
婦人摘下黑紗手套,尖細的高跟鞋來到聿尊身側,她雙唇顫抖,其實內心充滿了惶恐,可她卻隱忍著不準自己將這種情緒表現在旁人面前,“這是怎麼回事?”
男人狠狠吸口煙,“我也不知道,我當初接到他的電話,以為他自己的退路已經安排好了,沒想到雙方火拼的時候,他已經中了槍。”
楚暮雙手緊緊握住欄杆,“我的兒子從小就是從死人堆裡練出來的,怎麼會被對方的狙擊手給瞄準了?”她懊惱地用力捶了下,面有慍色。
“伯母,您也別太擔心。”
裡面過了很久後才安靜下來,楚暮和聿尊走進去的時候,醫生搶救下來的帶血紗布都堆放在被子上,女子面色冷了幾分,“把這些東西都拿開,爵喜歡乾淨。”
那嗓音不怒而威,兩個護士嚇得急忙將東西收拾起來,醫生摘下口罩,示意另一名護士給南夜爵包紮傷口,“回夫人,爵少爺基本脫離了危險,這一槍本來是瞄準心口的,由於在手腕上擦了下,才沒有直接命中……但,由於在江水中泡了這麼久,所以我還要觀察幾天,看看他會不會有何感染。”
楚暮懸著的心這才沉了下去,南夜爵還在昏睡,她來到床前,手掌撫過他酒紅色的碎髮,再順著他的臉頰、頸部、鎖骨,一直到他的胸口。
“這兒,會留下猙獰的傷疤吧?”
醫生惶恐,“傷疤不礙事,今後可以做整容。”
楚暮眼中的憐惜收回,聲音也冷了許多,“不用做,讓他記著這個教訓,將他自己這般暴露在別人的槍口下,去他半條命已經是輕的了。”
聿尊不由抬頭,這個女人,心腸向來是又冷又狠,就算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例外。
“伯母,您先回去休息吧,這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