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對這些事略知一二的,如張五郎等幾人也早早的被發了封口令,至少不要在短時間內透出風聲去。
到了婚嫁當日,自然是按照朱子家禮,朱子既為朱熹,《家禮》本為朱熹所著,寫的都是些家俗禮節,書成於北宋,有明一代從洪武年間起就以朱子《家禮》為婚嫁迎娶的標本,雖然略顯繁雜,卻也是莊重端莊。
方生當初的驚駭之言既是想按著現代婚禮的進行方式,從簡而已,他也不崇拜基督,所以連聖父聖子聖靈都免了,打個啵就好,只是聽在孫元化耳中卻是不客氣的捱了一頓罵,朱茉露更是羞紅到了耳根,這個方大哥!只差直接說了進洞房了,連親密之事都能直接拿出來說,豈不是羞澀人也。
既然朱茉露反對,最後自然得按照孫元化排的步驟來,繁瑣是夠繁瑣了,方生不禁抱怨古代娶個正妻都是件苦命活,可這娶妻卻不是說累就能不娶的,至少有人給他安排妥當,少不得辛苦一遭後進了洞房,那可就苦盡甘來了。
紅燭之下是個蒙著蓋頭的美jiao娘,高高的鳳冠撐得三四許高傲,嬌小的身軀卻是瑟瑟發抖,看的方生有幾分好笑,娶了新娘入了洞房,這新娘卻在發抖?究竟是個什麼事來著,莫不是王老虎搶親不成?哈哈。
方生為自己的想法徒添的幾分好笑,只是這般良辰美景,方生卻忍不住想起那些前世看到的洞房趣事,這看著看著,竟然心中有了幾分躁動,立時伸出手去,就想掀開來紅蓋頭來。
可方生的手卻撲了個空,他微微有些一怔,只聽到一個悅耳的聲音輕聲又滿是嬌羞的道:&ldo;夫……夫君,我們還沒未合巹。&rdo;
&ldo;對啊。&rdo;方生抽回手輕拍後腦勺,恍然大悟,合巹一詞既是,巹是飄之意,把一個匏瓜剖成兩個瓢,新郎新娘各拿一個,用以飲酒,就叫合巹。
合巹自然就是交杯酒的意思,合巹這一詞本是周禮,如今傳承下來後從宋開始就以&l;兩盞以彩結連之,互飲一盞,謂之交杯。飲訖,擲盞並花冠子幹床下,盞一仰一合,谷雲大吉,則眾喜賀,然後掩帳訖。&r;
既是喝完酒才可以行房的意思,雖然文字優雅,卻也依舊是那麼個意思,但交杯酒卻也是不得不喝。
可這次是方生卻是想起舊日看過的一個場面,大約是記憶裡那些開啟了紅頭巾,新娘卻是並非是所娶之人的笑話。
此時想想,除了那些許好笑外,倒還有三分的心酸,這你嫁我娶,雖然天理倫常,本該如此,可這最可憐的莫過於嫁人的女子了,可不是人人都能上錯花轎嫁對郎的,交杯酒一喝,女子若是再也逃不過,只等乖乖的當上一輩子的賢妻良母,若是有所逾越,怕是男子情重還好,可若是薄倖之人,一紙休書最對不起的莫過於已為人妻的女子。
方生取過酒杯,環過那個微微有些顫抖的女子的臂膀,將合歡酒伸進了紅色的頭巾裡,輕微碰到的女兒家的肌膚,方生的手感覺到的卻是那女子微微的顫抖,甚至連那臉龐都羞紅透了,紅到了脖頸,不停的往下散佈,怕是要紅到那繡花鞋底了。
方生想起繡花鞋,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卻是一雙天足,但也並不顯得太大,而是顯得盈盈一握,嬌小而靈巧般。
此時的茉露卻已經軟下了身子,幾乎有小半個貼在了方生的身上,頭上雖然還是鳳冠和頭巾,餘光也能看得到方生的大半舉動,眼看他望向自己的纖足就再沒反應,茉露頓時心亂如麻,莫不是夫君不喜歡她的天足不成?
這雙天足也算來之不易,從北宋開始女子裹腳之風便開始盛行,到了南宋更是達到了變態的頂端,大明趕走了蒙古人後,自然是更要事事恢復漢家禮儀,這裹腳之法也被大肆推行,揚州瘦馬就是從此而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