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還是黑子?”
“當日我執的是白子,該我下了。”玉華眸光微閃,淡淡道。
“你說,我若是落在這裡。”安心把手中的白子按在棋盤的中鋒處,抬眸看向玉華,“你的下一步動作就是困住我右下角的攻勢。”頓了頓,安心又落在一子,簡簡單單的一顆棋子頓時擋住了一角白子的衝擊。
“到最後,贏的一定是我。”安心目光灼灼,篤定道。
“不一定。”玉華吐出三個字,黑子落下,與安心的白子並駕齊驅。
“你居然不要中鋒,也要化解我的攔截?”安心瞪著棋盤,怨氣沖天的道。
“有何不可。”玉華挑了挑眉。
“這是殘棋,我們另開一局,分個輸贏。”安心咬牙切齒道,她棋藝不精,能跟玉華保持平衡,已是最大的限度。
玉華挑高的眉梢往上再次揚了一分,“你不沐浴了?”
“那回京後再比試。”安心憤憤的看著好整以暇的玉華,怒道。
“樂意之至。”玉華清逸的面容漫上一絲溫潤如玉的暖意,含笑道。
“琴棋書畫,我沒有一樣拿得出手的,你不會嫌棄我吧。”安心忽然神色萎靡,鬱郁的道。
“你方才下的兩子,足以比擬下棋高手。”玉華見安心垂頭喪氣的模樣有些好笑,抬手隔著棋盤摸了摸她的鬢髮,笑道,“爺娶媳婦又不是天天讓她琴棋書畫的。”
“那你娶媳婦是為了什麼?”安心收了外洩的情緒,好奇問道,古代的大戶人家娶妻大部分都是政治聯姻,結婚前,面都沒有見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樁姻緣就是板上釘釘了,娶妻娶賢,要求的妻子會針織女紅,琴棋書畫,這是首先的條件,而她好像連最基本的準則都沒達到。
“父王說過,娶媳婦就是用來寵的,否則她會紅杏出牆。”玉華似真似假的道。
“我不會。”安心恨不得舉起雙腳來保證,一臉堅定的道。
“有爺在,你即使有心也沒膽。”玉華瞥了她一眼,眸光溢滿笑意。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那個心。”安心就差指天立誓了。
玉華抿了抿唇,“乖,去沐浴。”
“姑奶奶不是你養的寵物。”安心沒好氣的道。
話落,她抱著衣服,起身走到窗前,身子一躍,落在屋外,扔下一句話,“不走尋常路。”
玉華一怔,隨即搖搖頭,想著這就是心有靈犀,他不用說,她就會明白。
安心踢踢踏踏的走路,顯然這裡也被佈置了陣法,只是玉華方才沐浴時已經盡數關閉,一路暢通無阻。
安心快速的除去身上衣物,眼帶同情的看著這一汪白瑩瑩的溫泉水,腦海中浮現出血染的水面,不由覺得可惜。
‘噗通’安心跳下水,先在水中暢遊了一番,才慢吞吞的洗著身上的風塵,小手百無聊賴的打著水花。
“玉華,你能不能不偷看我洗澡?你要是想看,光明正大的與我同洗不就行了?採花賊的行當還是讓給別人吧。”安心聽到背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慣有的不急不慢,翻了一個白眼,悠悠的道。
“爺給你送東西。”玉華的聲音響起。
“什麼東西?”安心想著這回她所有的衣服都帶齊了,應該沒什麼遺漏,想看就直言不諱唄,還拐彎抹角的找藉口。
沒聽到玉華的回話,安心轉身,目光朝岸邊看去,玉華如玉的手拿著白色布巾,正是心宿之前遞給她的葵水棉。
“你你…”安心小臉騰地如火燒,語無倫次的道,“你拿這個做什麼…”
“你不要?”玉華將布巾放在安心的衣物之上,炙熱的視線焦在安心裸露的肩頭,弧形優美,瑩潤玉澤,如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散發著淡淡的清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