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鎬假裝為難地說:“不好吧?韶寧有交代,在外頭不可以亂喝酒和一些對身體不好的飲料,油漆你還是自己留著──哇!好好,我馬上去抓人!”
看到一隻檔案夾自己飛來,巖鎬手腳俐落地關上玻璃門,隔著玻璃對苗天佑咧開嘴比畫道:這是還你的,感謝你多年來的“照顧”!
風水輪流轉,老愛說話挖苦人、作弄人的頑童苗天佑,終於也嚐到被人捉弄的滋味了。
見那群損友飛也似的逃雕,苗天佑悻悻然轉身。“我去裡頭靜一靜。”隨即走進辦公室。
他要不要緊呀?
下午下班前,陶憩在苗天佑的辦公室門外走來走去,不時停下腳步,擔憂地望向那扇緊閉的門扉。
望著門沉思片刻,她又開始來回走動,原地兜轉圈子。
“怎麼?老闆還沒出來呀?”劉玉桃走過來,關心地問。她們都要下班了說!
“是啊,都一個下午了,他還沒出來過。”過去他從來不曾這樣。
基本上苗天佑是坐不住的人,整天像團風似的刮來飄去,要他一兩個鐘頭坐著不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是一整個下午?
“可憐的老闆!這次店面被潑漆的事,一定帶給他很大的打擊。”紀美如嚴肅地道。
“是啊!老闆是那麼在乎這些店,就像自己的孩子那般疼惜,如今店面被人用漆潑成這樣,大半的店都無法營業,老闆的打擊可想而知。”劉玉桃比誰都感嘆,她可是老闆事業草創初期就跟著他的老員工,店面被毀,她和老闆一樣難過。
“老闆會不會躲在裡面偷哭呀?”何馥婷偷瞄了眼緊閉的門,壓低嗓音,悄悄地問。
偷哭?陶憩心頭一擰,為他感到心疼。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真的為了店面被毀,躲在裡面偷偷哭泣嗎?
“陶憩,別打擾他了,讓他好好沉澱一下心情,我們先下班吧!”劉玉桃勸阻道。
“嗯,不過你們還是先走吧,我還想多留一會兒。”她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留在辦公室,無法就這麼拍拍屁股回家。
“那也好!如果能勸老闆出來,多少吃點東西,自然是最好。加油啦!”
劉玉桃拍拍陶憩的肩,就和紀美如她們一起下班了,只有陶憩一人還留在辦公室裡,守著那扇始終未開的門。
夕陽逐漸西斜,光線漸漸黯淡,再過不久,天就要黑了。
陶憩擔心地望向苗天佑的辦公室,裡頭的人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到底在裡頭做什麼?真的是在偷偷哭泣嗎?
不知為什麼,她很難把苗天佑和哀傷哭泣的臉聯想在一起,總覺得不管遇到任何事應該都擊不倒他。難道才幾桶油漆,就把他擊垮了嗎?
陶憩愈想愈不安,決定偷偷去看一看他現在怎樣。
她先貼在門上,偷聽裡頭的動靜,聽了好半晌,完全沒聽到有任何聲響,於是她輕輕推開門,悄悄探頭往裡面瞧。
苗天佑就坐在辦公桌後的皮椅上,背對著門口,低垂著頭,不知是在傷心還是沉思,許久沒有動靜。
他該不會真的在哭吧?陶憩很想看看他,但又不敢上前驚擾他,只能偷偷躲在門外幹著急。
她偷偷觀察了一會兒,看見他舉起手湊到臉頰邊,很像在擦眼淚。
她就這麼看著那隻大手舉起,又放下,舉起,又放下。
他真的哭了?陶憩心裡有說不出的疼,再也顧不了那麼多,只想好好地安慰他,別讓他再獨自哭泣。
就算要哭,也讓她陪他一起哭!
“天佑!”她不顧一切推開門,快步走進去。“你不要再難過了!我願意──咦?”陶憩瞠大眼,緩下腳步,看著轉身面對她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