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衣衫,勉強的笑了笑岔開話題道:“我亦記不清了……倒是昨日那般狀況,你該同我講講罷。”
宋澗山自己倒了一杯酒,這便說開了。原來那御臨風正是九重幽宮與血月齊名的殺手擎雲所扮,他使計害了御非後卻不離開,潛伏至今攜了九重幽宮諸多殺手偽裝進武湖會,目的便在於武湖玉印。然終是在最後關頭被曲徵揭破了,雙方混戰,雖各大派均有傷亡,但張歆唯和武湖玉印被瞿簡與俞望川護著,可謂是萬無一失。魔教亦損失了大批人馬,擎雲與血月全身而退。而經此一戰,曲徵一劍之威名震江湖,亦成為武湖玉印的主人了。
我心中分析了一會兒,覺著這時機,事由,都在曲徵的計算當中,得到武湖玉印不過是第一步。然那假御臨風的身份也已明朗,他是九重幽宮的殺手擎雲,連同那方翠竹帕子,還有我過去的身份……究竟有甚麼牽扯?
大約是我不自覺蹙了眉,宋澗山忽然道:“我給你說件稀罕的事兒,是阿徵的人查探出的,江湖上卻不知曉。”
“哦?”我來了興致:“快說快說。”
“那九重幽宮,三年前竟易了主。”宋澗山喝了一口花雕:“而今的宮主便是這擎雲,聽聞他自幼盲了雙眼,硬是憑著狠辣手段得了擎雲之位,現下眼疾治好了,只怕更加兇殘,連原宮主井淵那般可怕的人都被他軟禁,嘖嘖嘖。”
夢境與現實重疊在一起,我心中一緊,只試探的問道:“那……那你可聽說,九重幽宮有個……有個叫阿初的姑娘?”
“阿初?”宋澗山愣了愣,立時道:“沒聽過,怎麼……”
“沒事沒事。”我放下心來,樂顛顛的也給自己倒了杯花雕:“眼下慕秋是回桃源谷啦?晉姑娘也迴風雲莊了麼?”
宋澗山面色卻沉了下來。
“嗯……有件事還沒同你說。”他緩緩道,語氣有些戚然:“金姑娘沒有回桃源谷,她與白女俠回蜀境了……”
“蜀境遍是風沙,她最不愛去了……”我念叨了一句,待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便見宋澗山放下了酒杯。
“不愛去也須去的。”他輕道:“因為要給烏大俠……送葬。”
“你說甚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愣的站起身:“烏大俠怎會……”
“那一日我暗中護你,看見烏珏與白妗妗鬧得那般厲害,其實……其實只因在桃源谷密道中,他夫婦二人瞧見了血月半張臉,由此引了禍端。”宋澗山沉痛道:“烏珏收了九幽令,不願累及白妗妗,這才寫下休書要與她恩斷義絕……武湖會當日,烏大俠為護白女俠,被血月傷了背心要害處……”
他說不下去了。我愣了一會,腦中紛沓雜亂,半晌感到疼痛,這才發覺自己捏著桌角,幾乎將手指都嵌了進去,生生被毛刺磨出了血痕。
血月……九重幽宮……要奪走我多少珍貴……要折磨我多久……才會罷手?
要如何……才肯還這亂世一個太平。
所有慟怒糾纏一起,臨界爆發前一刻,卻轟然散於無形。
我鬆開狠捏桌角的手,淡淡斂了眉目:“不報此仇,怎為人兒女。”
宋澗山手掌一顫,似是要抵擋甚麼,卻忽然止住了。他目光落在我臉上,忽然沉了聲音道:“百萬,殺氣不可這般露骨。”
我一怔,這便回過神來,只摸著手指道:“甚麼殺氣?我只是……只是太難受了。”
“我知道。”宋澗山很快介面:“阿徵已命人去了蜀境佈置,給了烏大俠最隆重的宗師之禮,如今江湖全聽他號令,各大派掌門都是要去親身祭奠的,這般排場……大約也沒幾個人能有。”
我心中好受了一些,不由得又有些擔憂:“那慕秋……”
“她還好,師妹陪著她呢。”宋澗山輕道:“你放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