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對她,你似乎知道不少。可惜,你說晚了一步。”和金銀結義,是在大家都頭腦不清楚的狀態下發生的。事後要僵不僵,處於非到必要絕不往來的關係。兄弟之說,倒如玩笑。
金銀聽元澄說什麼他晚了一步,頓時抬頭瞠目,“元澄,你……今日七夕,我就說你怎與她同行。那丫頭聰明的不一般,你用什麼手段騙得她死心塌地?莫非是下藥?”
元澄嘴角一撇,有些嘲意,“金大少自己的心思何必套用到我身上?”
“那你是什麼意思?”金銀比元澄懂得享受生活,自出來後,好吃好玩的,從不落下一樣,心思活泛,想象力“豐富”。
“我與她以友相交,需要時,賴彼此一傍。”說得很清楚的,互相利用的那一種友情。
“元澄,你可知她是何人?”這傢伙,運氣比自己好,快死了還遇到她來救,簡直老天爺默許讓此人可以繼續為禍人間。不但他獨自一人,如今還有她來幫手,金銀但覺烏雲蓋頂。
“她想告訴我時,我自然便知道了,何必多問。”元澄一直未曾把墨紫當過一個普通的私貨販子或者丫環,對她的謎團有好奇,但不迫切。墨紫便是墨紫,無論如何,她展現給他的一面,不曾虛偽,那就夠了。
“我來告訴你,如何?”今夜金銀看到墨紫的真面目,終於確定之前他的感覺不錯,這個墨哥,這個墨紫,便是他當年遇到的小姑娘。
元澄站了起來。
金銀一愣,“你不想知道?為何?你從前與人打交道,非摸清對方的來龍去脈,否則絕不收其禮辦其事啊。”
“那等我要收她禮辦她事的時候,再來跟你打聽就是。”這會兒,只想簡簡單單的,保持合作的關係。
“元澄,別告訴我,你變好人了。”打死他,他也不信。
“金銀,那三顆珠子是你自願送給我的,我收了它,你在南德錢莊之中一家獨大,其利遠過它的價值,可是如此?”他貪,得別人心甘情願,從不勉強。他也挑人來收,因為一旦收下,他必會把事辦妥。
金銀不敢高聲,撇撇嘴,“那也是因為你知道我手上有這寶貝,暗示我送給你,才替我打通所有關節的。”
“不錯,我自己掏腰包二十萬兩,將一切打點妥當,這珠子可不是白收你。你以後要再拿這事煩我的話——”南德舉國在貪,他身為第一貪官,讓人辦事就更得送錢了。
“是不是就把珠子賣給我?”金銀眼睛一亮。
“我就讓你金銀錢莊在南德收攤。”如今失勢沒關係,只要南德貪風仍在,他就有辦法。
這句話要是換個人說,金銀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他也不是一點勢力關係都沒有的人,幾年下來,他的錢莊在各國屹立不倒,自然水深得很。可如果元澄這麼說,他就得在心裡哀嘆,怎麼鬥不過這傢伙呢?
都知道人走茶涼,偏元澄,人走了,茶保溫。他十年的官場經營,幾乎傾盡自身的一切,登峰頂的高位而所建立的人脈渠道,是別人根本不能想象的。他被抄家的那天,金銀珠寶無數,為國庫作貢獻?別笑死人了。為了坐實他的罪,國庫還倒貼千萬兩銀子寶物,讓南德百姓深信元澄搜刮民脂民膏,富得流油。第一貪官就是個空銜,家徒四壁雖然說不上,但同南德其他官員比起來,絕對可以說清風陣陣吹。那麼,他貪到哪裡去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凡是給他銀子和禮物的人,個個心中有數。
金銀在沒和元澄打交道前,也以為他和普通大官一樣貪得無厭,然後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而且,我也知道你為何想把珠子收回去,只不過那些傳言不實,你還是別信得好。”元澄很清楚金銀的執著為何,但他覺得可笑。
金銀一凜神,“元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