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埃爾文教授這樣的人當眾發表的言論,自然不會有人懷疑。於是釋出會現場出現了短暫的平靜,人們再看那位大頭島主的時候,也不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倒是心中暗生敬意:這才是真正的淡泊名利呢,而且桃花島尚未正式成立,就已經在科研領域取得了如此矚目的成就,只怕將來會更加……
一時間,羨慕者有之,嫉妒者亦有之,其中,一位身材矮小的、來自於島國的記者則悄然退場,然後向本國打了一個電話回去,在講述了會場的見聞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外相大人,桃花島將來必然是帝國在太平洋上最大的敵人!”
放下電話,外相先生皺緊眉頭,傳喚來一個人,正是那位最失敗的潛伏者——松下浩二先生。這位仁兄臥薪嚐膽,本來想要在桃花島大展手腳,可是白白做了一年多苦力之後,卻被遣送回國,氣得松下君天天唱“其實不想走,其實我想留”。
不過回國之後的這段時間,他也沒閒著,終於想出來一條絕戶計,獻給外相。今天得到召見,松下浩二心頭狂喜:難道是要實施計劃了嗎?
唐積德並不知道,在遙遠的另外一個島國,一場針對桃花島的陰謀正在展開。在記者招待會之後,他又會見了來自於萬島之國的秘密使者,這同樣是一位王室成員,論輩分是伊諾夫的叔叔。
敗家子打賭輸了羅弗敦群島,他這個叔叔只好來擦屁股,不過唐積德並沒有答應對方提出的鉅額補償金,而且客客氣氣地將對方送走。雖然桃花島現在很缺錢,但是在世界範圍內,最缺的還是地盤。
這種事情,當然不是一次兩次談判就能解決的,唐積德索性全權交給費大米,這位曾經的米國間諜,漸漸有被培養成桃花島外交大臣的趨向。
而唐積德這個甩手掌櫃的,則跟著老埃和光頭文在新聞釋出會的次日就返回桃花島。沒法子,這兩位現在一門心思投入到各自的研究之中,要不是唐積德相邀,根本就不會來港島湊這個熱鬧。估計要不是唐積德堅持,到了十二月份,他們都懶得去斯德哥爾摩領獎。
這次又在外面遊逛了兩三個月,唐積德還真有點想家了。無論漂泊到哪裡,無論外面的世界多麼精彩,沒有桃花島這個老窩,他就變成了無根的浮萍。
因為這段時間沒有什麼打撈計劃,所以船長先生就索性開通了從桃花島到港島的遊輪,在運輸船上改造出一些客艙,每一次可以運輸300多名乘客,航程大約需要80個小時。
在當今這個飛機滿天飛的時代,遠洋客輪基本上已經成為歷史,活躍在大海上的,基本都是貨輪。只是桃花島的情況比較特殊,暫且算作權宜之計。
而唐積德他們搭乘的這趟船,基本上可以算作“桃花號”的處女首航。因為客輪從桃花島的蜇島的時候,船上的乘客只有文森特和埃爾文兩位。
就在前天,船票還只賣出去十幾張。就在船長先生以為又要虧本的時候,船票卻被一搶而空。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次新聞釋出會的功勞。有些人對桃花島充滿好奇,而有些人則別有用心。
就在巨輪鳴笛準備從維多利亞港啟程的時候,岸上傳來野雞的破鑼嗓子:“等等俺們啊——”
野雞使勁呼扇著翅膀,只是身上馱著一口袋堅果,所以飛得很是吃力;而大星也同樣揹著一大包吃的,艱難地在岸上行進。
“我還以為你們不想回家了呢——”唐積德笑呵呵地望著哼哈二將,他其實已經聽小蝦米說了,這兩個傢伙去超市採購,大老遠地回去,怎麼也得給夥伴帶回去點見面禮吧。
野雞在甲板上降落之後,嘴裡就開始咋咋呼呼:“俺一聽處女航就想起了鐵達尼號,這次桃花號不會撞冰山上吧?”
熱帶海域能有冰山才怪呢,唐積德真想飛起一腳,把這個烏鴉嘴踹到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