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嫡親。當金錢權勢到了一定的份兒,求的可不就是低調平安嗎?

“鸞枝謝過姐姐。”鸞枝連忙站起來鄭重謝過。

然而畢竟自己是市井小戶出身,不懂得那官場上的你來我往,心中思量著儘快給沈硯青去信說明,待用了午飯、又聊了會天,等到傍晚的時候便回去了。

——*——*——

因著快過年,路上採買年貨的行人擠擠攘攘,車輪子軲轆軲轆,很是走得不快。心中思量著該如何才能買到藥,不免一路撩開窗簾往外看。

茶巷路一家炒栗子生意甚好,門口排著長長的一條隊,鸞枝不由多看了一眼。等拐了個彎,再走上一段,見街邊暗巷裡一面破爛的“藥”字帆布在撲撲飄搖,那藥店門口正好又是一家古樸的畫鋪,便教馬伕把車停下。

是個五十多歲的半老頭兒,很是實誠,問少奶奶何事。

鸞枝從袖子裡掏出幾顆碎銀子,對梨香道:“你去前頭那家炒栗子店,幫我稱一包熱的回來。聽說老太太喜歡甜食,正好捎一些回去讓她嚐嚐。”

梨香想也不想便“誒誒”的去了。是個膽怯溫吞的姑娘,不比春畫那個鬼精靈,今日特地帶的就是她。

等了一會會,不見回來,便又給車伕一些吃酒的錢。見車伕過街買酒,自己便往畫鋪門口走去。

一個閃身,轉進了一旁的小藥店。

藥店燒著暖爐,斑駁的銅褐色茶壺裡沸水滾滾冒煙,燻得人視線霧濛濛一片。

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精瘦老頭,見鸞枝來,眯著眼睛,連動都懶得動。大凡進這店裡頭的女人,幹得都是不那麼見人的勾當,態度自然也輕蔑。

“咳咳。”嗆得鸞枝不住咳嗓子,無視著老闆的惡劣,問道:“店家可有‘涼藥’?”

怕他聽不懂,這是南邊的叫法。從前梅喜還沒正式上臺開…苞前,曾經拉著她去偷偷買過幾回,記得就是叫‘涼藥’。

店老闆抬了抬眼皮,鼻腔裡奔出陰啞的嗓音:“幾顆?”

那聲音就好像夜半野貓一般滲人,鸞枝卻頓時鬆了口氣,好在他懂。

“隨便拿個三五顆夠了。”

不冷不熱地用黃紙包了扔到櫃檯上:“二兩銀子,一次一顆可避子,超過三顆小心滑胎。”看鸞枝一身衣裳不菲,連藥的身價都被哄抬了起來。

要人命呢……

鸞枝咬了咬牙關,因怕車伕買酒歸來,末了狠狠心扔下一錠銀子,撩開門簾出來。

一抬頭,卻見一襲紫衣長袍的魁偉身影,正與一個刀疤臉矮個老頭笑盈盈往對面酒樓進去。二人身後跟著兩個十三四歲的青衣小倌兒,那老頭白面無鬚,走兩步,回頭又往其中一個的臀兒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那少年眉頭緊蹙、還得苦巴巴陪著笑臉……多麼熟悉的背影,多看他一眼,果然還是祈裕。

……怎生得他竟與這樣一個奇怪的老頭結交?

怕被發現,連忙躲進一旁的畫鋪。

畫鋪裡,兩名男子正在說話,並不曾注意鸞枝的進來。

“那雲藏畫師最近倒是未出什麼新畫,昨日本要著人催問,聽說他家裡忽然出了事兒,便不曾過去。他原是幽隱之人,不愛見客,四爺因何這般固執要見他?”問話的是老闆,穿一身月白長裳,罩著淺灰兒的棉褂,戴一頂氈皮帽,看起來文裡文氣的,三十多歲年紀。

叫四爺的是個英俊的男子,二十三歲左右,容長臉兒,劍眉深目,舉止間甚是器宇不凡:“哦,這樣巧嚒?我倒也不是出於什麼目的要見他,只是覺得有緣、又欣賞他的才華,想要交一摯友罷。”

見斐老闆不信,默了默,只得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張舊畫:“我母妃…母親去世得早,這是父親於她生前畫的舊影。當日母親倚於牆下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