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目光凝視著這個戴著口罩,穿著大白褂的醫生,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一步步走近。
醫生蹙眉:“有什麼事?”
“房間裡重傷的這位,這段時間不允許探視,這話是你說的?”
醫生抬眸,正對上陳最略顯幽深的視線。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下一刻他點了點頭,“對,”
“他現在身體機能很差,每一次進病房都有可能打擾他的修養,我提出儘量不要探視,”
他看了看站在一側的女醫生,“周主任,我這個醫囑有錯嗎?”
女醫生下意識的搖頭,“沒”
她盯著這個醫生的眼神有些探究,他是誰來著?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突然的聲音打斷了思路。
陳最撩起眼皮看了醫生一眼,眼底盡是深沉墨色,讓人看著心驚,“我要進去看一眼”
醫生回過神,眼裡立刻籠罩了一層暗色。
“隨你們,”
他聲音裡帶了些冷意,聽著像是醫生,對他們打擾自己病患這種行為的不喜。
他輕嘆著走到病房門前,“可以看,但儘量輕聲些,也別帶風過去,在外圍看看就行了,”
警衛聽醫生這麼說,內心已經是極度的不願意,但看了看強勢的陳最,還是面色難看的開啟了門。
顧裴司想跟著陳最一起走進去,被忍無可忍的警衛攔住了,“只是看看,一個人進還不行?”
“我警告你們,我會就今天的情況,給領導做詳細的彙報”
這話,相當於明示,他們要告狀了。
公安訕訕的往後退了一步。
顧裴司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他沒看出有什麼不對,但他對陳最還算有些瞭解,他不是個無的放矢沒事找事的人。
病房大概十幾個平方,病床和大門之間,有一個擋風的簾子。
醫生走進去之後,把簾子拉開一個縫隙走了過去。
“你們職責所在,我也能理解,但也別隨便為難人上面領導一直盯著這個傷員,我們醫院和警衛,壓力都很大”
陳最若有所思的盯著病床上的人,眼神裡滿是審視。
醫生站在病床前,給病人調整著輸液裝置。
他站的位置,正好將病人的面部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陳最慢慢朝前走著,“這個人還能醒過來嗎?”
醫生的動作頓了一下,開口道:“我們希望他能醒,”
“你從醫幾年?”
“沒幾年,”
“嗯看出來了,”陳最聲音淡淡,“稍微有點造詣的醫生,就該知道,點滴不是這麼調的,”
醫生垂眸,眸色漸漸晦暗。
從他說完這句話後,病房裡陡然一靜,醫生眼皮跳著,眼底閃過孤注一擲的決絕。
陳最的視線順著病床從頭看到尾。
倏然間,一隻手從被角垂落。
盯著那手,陳最微眯著眼,表情突然變得高深莫測起來,嘴角勾起,發出一聲嗤笑。
醫生撩起了簾子,直直的看向他,足像是試探:“你笑什麼”
陳最淺笑開口:“我笑我猜的果然不錯,”
醫生眼神一暗,黑色的眼睛透漏出的冷冽幾乎要凝成實體。
“最危險的地方果然就是最安全的”
陳最自顧說著:“再怎麼高明的手段,都不可能讓一個人平白無故的銷聲匿跡,”
醫生摘下臉上戴著的口罩,露出一張普通的面容,“是嗎?”
“嗯嗯,”
陳最點頭,眼裡閃著肆意的光芒,嘴角嘲諷的勾起:“這麼多稽查高手和有能力的人出動,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