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畫瓢。
以崔二夫人對西府的掌控力度,還有她對東府這邊的提防,一時半會的,也沒那麼好的機會再下一次手不是?
崔永信暫時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替孃親解憂,只能是想法子,將自家孃親的心思,往別的事情上頭引去,“孃親,兒子今兒個來找你,是來跟您說大好訊息的。”
崔老夫人一聽長子說有好訊息,這才悶悶不樂的略抬了抬眼皮子,有氣無力的問道:“哦?你最近大多都是眉頭緊皺,顯見的和你大舅父商議出來的那個主意,並不好實施,甥舅倆都頭大著呢。”
“怎麼?這你孃親我才一病倒,你這好事情倒給來了?”
崔永信將身體往前挪了挪,靠近崔老夫人,不掩喜意的言道:“瞧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哪有自己個咒自己個兒的?不過有好事的確是真的。”
“想來您大約也知道一點,前段時日,兒子手中的那件差事是寸功未盡,小兩月都有過去了,竟是沒要回來半個大子,兒子真是羞愧萬分啊,真是恨不得去跳河,死了還倒乾脆,您說說,明明是聖上明旨,可偏就沒有一位官員響應的,這可也太不將皇上放在眼裡了吧?”
“那時節,不管兒子去哪一家要錢,都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突然之間,京城裡的大官,全都變得連乞丐都不如了,彷彿全是表面風光,揹著人都在吃糠咽菜一樣,哪一家都是有無數的苦水要倒,有千萬個理由還不出來錢。”
“真真是要把人氣個半死,難就難在,你這還不能用強,但凡說話聲音大了,就有人尋死覓活,上吊撞牆,那可真是比慶福春的戲班子還要演得好些。”
“本來兒子四處撞壁之後,都已經失去信心了,覺著這回的差事算是辦砸了,果真逞一時之勇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可是就在今早上,有官員主動拿著銀票,來戶部償還欠款了!剛開始只有一兩家,截至下午兒子下衙的時候,居然有整整十二家!共計還銀三萬餘量!”
“孃親,這就是個良好的開始啊!兒子現在只要乘勝追擊,將國庫的欠銀追繳回來半數,那麼咱們家在聖上心目中就要大大的改觀了!”
“最最重要的一點,經過此事,咱們尊貴的太子殿下不但不會再拉扯兒子入夥,怕是見了兒子就要繞道而行了呢。”
崔老夫人聽到後面,已經是提起了精神,原本無力的依靠著身後的靠枕,後來都坐直了身子,認真的聽兒子講述,眼神裡閃爍著與有榮焉的光彩。。
“啊,這卻是為何?我兒辦成此事,那不是更顯了本事?這拉攏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繞開你走啊?”崔萊夫人十分不解的問了句,這要帳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又拉扯到太子殿下身上了?
這個跳躍實在有點大,也難怪崔老夫人要問上一問了。
崔永信見自家孃親果然感興趣,不由是笑眯眯的捻著鬍鬚,故作好笑的說道:“孃親,你可知道,國庫欠銀子最多的是簪大靖皇朝的哪一位?”
崔老夫人的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嗯,魯王爺?”
崔永信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他。”
“那就是白國舅!”崔老夫人又想起這個大靖皇朝最大的紈絝來。
崔永信笑著擺手言道:“也不是白國舅。”
“嗨!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到底是誰你就直說唄,非讓你娘我在這裡東猜西想的費腦子,真真急人。”
崔永信瞧著崔老夫人已經恢復了五六分的精氣神,滿意的點頭笑道:“欠銀子最多的,正是虞家!”
崔老夫人喃喃的小聲言道:“虞家,虞家。。。。。。”她突的一轉臉,眼神放光的問道:“可是太子妃的孃家?虞家?我依稀記得,太子妃姓虞,乃是鎮南大都督的嫡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