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它是秋天吧,這絕對要比秋天冷的多,可你要說它是冬日,卻又還沒冷到那個份上,這個時間的跨度在這幅畫上,被把握的恰到好處。
就連那個看不清面容,身姿楚楚的小丫鬟,都是那麼的惹人憐愛,很不得讓人站在她身前,為她擋風遮雨。
齊玄輝前世今生,都沒少看見過曹修的大作,他現在的感想,說是驚訝也不為過,要知道,這會的曹修才十三歲的年紀,可眼前這幅畫,卻已經完全具備了曹修前世裡,三十歲左右才有的功力!
這說明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大靖皇朝,文華帝時期畫壇上的曹大家,突的就有了感悟,不知道因為何事,心中有了不一樣的感想,靈感突發,一下子就往前躍進了十幾年!
“這該不會是因著我的重生,這才陰差陽錯的,讓曹三公子得了機遇吧?”齊玄輝心裡禁不住暗暗的揣測道。
說起來,可真不能怪這位十三殿下亂想,其實,曹修這次的進益,還真是前世裡本不應該有的。
前世裡的曹三公子,一生平穩,並沒有任何的大災大難,他作畫的功力都是隨著年級的增長,學識眼界,還有心胸的開闊,這才循序漸進的變化,加深著。
但是今生裡,因著突然多出來的這位清表妹,自家祖母和大伯父,外加父親三人,越發的對祠堂關注起來。
外間的人都不知道,在曹家祠堂右手的耳室裡,在那扇常年四季緊鎖的房門裡,默默的供奉著曹雲岫的牌位,還有她的畫像和一些舊物。
往日裡都是看管祠堂的媽媽上香添油,可是自打崔婉清出現,大伯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卻是讓曹雲每到休沐日,就親自來上香添油。
曹修一見自家二哥都這般做了,他這個做弟弟的,怎麼好躲懶?兄弟倆一商量,得了,也別搶著做了,就輪流著來吧。
這樣才有了曹修那日的憑欄望雨,捫心問情,若然了悟的事情,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誠心有善報?
崔長健眼見身邊讚譽之聲,此起彼伏,心中更是提起十分的精神,就怕被便宜表弟給比下去了,壞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啊。
好在他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此情此景下,還能做到不著急不心慌,卻是再一次深深的瞧了一眼畫作,便默默的退出了人群,走到了亭外,雙手後負,慢慢的踱著步子,想著腦海裡浮現的圖畫,暗暗的思索著佳句。
漸漸的,曹修的這幅畫,在他的腦海中越放越大,越放越大,最終深深鐫刻在腦海中的,是哪在風雨中飄搖的殘荷,還有那在冬雨中蹣跚而行的女子。
“初冬時節家家雨,殘荷池塘處處窪。倩影蹣跚過路半,雲袖遮雨點點花。”崔長健的這首七言絕句,不多,就四句,不長,就二十八個字,但言簡意核,卻是將這幅畫總結的極其完美。
齊玄禮再本著多麼挑剔的眼光,打算嚴苛的考核這對錶兄弟,但是面對人家兄弟倆,齊齊超水準的發揮,他還是忍不住拍手讚道:“好啊,好一個倩影蹣跚過路半,雲袖遮雨點點花。”
齊玄輝看著案几上的畫作,心中回味著崔長健的詩句,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他突的想起,前世裡,有一回自己正和崔婉雲在花園飲酒,突的風雲色變,大雨傾盆。
自己當時不知道怎地就抽了風,非要崔婉雲親自到湖對面,折一枝帶雨的三月嫩桃花,偏生的還不許人跟著伺候,就讓崔婉雲自己一個人去摘花。
結果,嬌弱的崔婉雲,是顧得了右手的雨傘,就不顧不上左手摘來的桃花枝,在雨中蹣跚而行,狼狽不堪,自己卻在亭中拍手哈哈大笑,直呼“有趣。”
過後,崔婉雲整整燒了兩天,都大半個月了,還是咳嗽不止,要不是御醫的手段著實高明,怕是崔婉雲那一次便已經去了。
想來那時候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