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該處的位置。
開宴前夕整個左府果真忙的分|身乏術,大概就連大夫人後院的幾隻鸚哥兒都在忙著學習新的吉利話。不過這天上地下的壽宴過程卻是差不多的,拋開規模形式等主觀因素不提,光看步驟的話,倒是和當初天妃的那次宴席很是相似。
上次下界時我是個沒了記憶的亡國公主,太子側妃,在凡人中也算是主子分位,因此自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天天只要被伺候就行。此時忽然便換了個下人的身份,新鮮勁兒未過,只覺得很有趣很新奇,因此做活什麼便賣力了些,居然在這幾天內被左蕭青的夫人看到,破格升一級。
看來我在這方面,還是有點天分的。
我默默的想,不知該高興還是鬱悶。
“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左蕭明說,“這麼努力做事,想讓大嫂看中你後呆在她身邊藉機為你家小姐報不平?”
“……怎麼可能?”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何會想出這樣一個理由,手下仍是沒停頓的拾掇著花卉。自從他的一句話將我分配到此地,至今日剛好五天,他雷打不動天天都在午時休息後來找我,說上兩句話,也真是讓仙搞不清楚為何眾人皆忙他獨閒。只是他畢竟幫了我一個大忙,對他的搭話閒聊我也得回應著,聊了幾次,便相對熟了。
熟來熟去的,這樣的話他也說過不少,習慣了以後我都能很認真很淡定的反駁。
他表示我的適應性很強。
“……大哥昨日已來信說,今夜就到。”雜七雜八閒扯了一陣子,他冷不丁撂出這麼一句。
我反應慢,呆了半晌才開始在腦子裡畫等式。
左蕭青=去接唱壽公子
唱壽公子=師兄
代換後可得——
左蕭青今夜就到=師兄今夜就到
……
!!!
……我的個如來佛祖天君大人西方宙斯啊,師兄總算是找著了麼?!
我激動的起身,結果用力過度將手上的牡丹花枝生生折了半截,下意識的想用仙術恢復,卻意識到旁邊有凡人,於是趕緊收手,結果禍不單行手忙腳亂,收放間趔趄不穩啥都撞上了,等我反應過來時……正貼緊左蕭明那原本就高了我半個頭的、如今更是撲在他胸前懷裡撲的很歡快的、身體。
從小便根深蒂固的條件反射症狀多年未犯,此刻因這意外忽然來襲,我尖叫了一身搡開他,力道不穩臀部朝下順勢便坐進了花圃之中——
嬌嫩的無辜花枝在重壓下倒了一片,紅花碧葉“撲簌簌”落了我一頭一臉,另外揚起的還有灰塵,若是不考慮這錯亂的枝節和我狼狽的樣子,想必還是很有幾分觀賞性的。我在塵埃落定後灰頭土臉的抬起頭來與他對視,看到的是他難得怔愣的神情。
——真少見。
和他認識雖滿打滿算不過五天,我卻已隱隱的發現他極為心沉,容色溫淡卻性格難測,說白了所謂的性格就是沒有性格。
因而基本搞不懂他究竟有什麼心思,當然,我也不想搞懂。
但此時看到他這個樣子,還是有些意外的。
不過他也只愣了幾秒而已,過後便伸手拉起我,對著這一叢毀掉的牡丹花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你沒摔著吧?”
我搖搖頭,跌坐土裡又松又軟,花枝上又無刺,能有什麼事?
他卻又無緣無故發起愣來,看著我不知在想些什麼,最終轉開眼去:“先回去吧。”
我實在琢磨不出他的想法,只是很務實的指了指眼前的一片狼藉:“這個怎麼辦?”
他笑了笑:“沒事,這些不是什麼名貴品種,讓下人拔掉扔了就是。”
我點點頭,對他對我如此照顧表示感激,覺得他真是個好人,而我又欠下他一分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