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一個自出生就抱給皇后當養子受盡寵愛……既然這樣,為何又回來跟他爭額娘?額娘是他一個人的。而且小時候種下的烙印太過強勁,他依舊看不慣他行事不錯規矩、不講情面。
這個四哥心志之堅毅別說以前的廢太子無法比,連其他的皇子阿哥也難望其項背,這樣的人和身份,只稍拖上幾年,他們這些年紀小的、名份上不及的阿哥就完全沒了機會。
如今皇父更不給他們機會,除去圈禁的大哥和廢太子二哥,做為最年長的皇子,素得皇父喜愛寵信的三哥也給四哥讓路了……
“爺,您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自那日從乾清宮聽宣回來,十四福晉完顏氏心裡也很不舒服,她向來愛拔尖,當初使計從鶴蘭手裡奪了十四嫡福晉的名額就一路風光,妯娌裡,當初的四福晉賢惠名聲在外到了德妃娘娘面前還不是不能壓了她去,如今她倒要低那個半路來的側福晉一頭……想到鈕祜祿氏那秀麗絕俗的姿容,那渾若天成的清逸氣質,自己站在旁邊倒像是庸脂俗粉堆砌的,手腳放哪裡都不自在,讓人惱恨不已。
十四阿哥則自時疫好了之後性子更加喜怒不定,那些狐媚妖嬈的,見他心情好就上前奉承邀寵,心情不好卻讓人來通知自己這個嫡福晉……真是躲也躲不了。
“滾開!”十四福晉被他一掃,踉齧蹌著倒退了幾步,見他面色猙獰,眼底泛著噬人的紅光,駭得再也不敢近前。
聽到十四阿哥回府趕著上前表現自己貼心的舒舒覺羅氏、伊爾根覺羅氏剛進屋就碰上這麼個情形,不由愣住,爺正在氣頭上,這會兒不著頭腦地上趕著往前湊不是找罵是什麼?那可不是個體貼人的主,而且還倒黴地碰到嫡福晉被爺掃面子……最近請安也要小心些了。
兩人進退不能地杵在門口,餘怒未消的十四阿哥虎目一掃,剛好看到,指著伊爾根覺羅氏罵道:“還出來幹什麼?滾回你的院子去,一點用處都沒有……還說跟簡親王福晉是手帕交,一點訊息都沒套出來……”
當著福晉和舒舒覺羅氏的面,丹珠面色一白,珠淚在眼眶滾了滾,匆匆行禮退出了屋子,留了二人在裡面繼續承受十四阿哥的怒火。
正文 重新洗牌(上)
( ) 胤禛的心情遠比他面上反映出來的複雜得多。他是有意將此事捅給康熙知道,可他沒想到康熙當機立斷至此,單獨一人靜坐時還有在做夢的感覺——真的,上一輩子被生母所迫的苦恨壓得他喘不過氣時他就常想,為什麼他的生母是德妃不是孝懿皇后不是其她嬪妃?
這一世,那時的想法成了現實,他卻深疑身在夢中。
……這樣也好。
四處受敵他不怕,什麼樣的境況他都能殺出一條路來,況且這一世經過他的經營,宗親、臣工對他的印象雖不親近,卻也良好,特別是那些有才、為民之士對他推行分割槽良種種植所取得的成績大為讚賞頌揚,對如今由他提出、康熙資料收集分析後試著推行的稅改制度也多有支援……政治上,他越發地得心應手遊刃有餘。他內心最感棘手的還是他的生母德妃,這輩子登極不用再像上輩子一樣處於孝與不孝、進退兩難的窘迫處境,他實是鬆了口氣的,不知是否真的天性冷血,對她,他真的再起不了一絲溫情。
他曾經那麼渴盼的母親。
“爺。”蘇宜爾哈沏了杯茶走到他身邊遞給他,在他身邊坐下,同望著在水波中游擺的魚兒,清清淡淡絲絲繚繚的桂花隨著香風飄落水中被不時躍起的魚兒銜吃入肚……
“蘇宜爾哈,以後可要小心了,爺現在可成了眾矢之的了。”他接過茶,一朵淡黃色的桂花飄落在上面,輕輕地漾著,他心中動了動,連茶帶花一口入肚。舒暢地吐了口氣,小蓮花泡茶的手藝也愈發見好了……這些年,也不見她怎麼練習,可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