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危樓就專門用於安排中國的交換生。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做為交換生,本該是做為兩國友誼的象徵,兩國友誼的繼承者和開拓者,但在受到這樣的待遇情況下,我們如何繼承友誼,傳播友誼?”
這下真的徹底尷尬了。
徐騰本來就覺察到桂大的這些交換生有點怨氣,沒想到,怨氣這麼大。
他只能笑一笑,想了想,問對方,“你能不能用英文重述你的提問。”
很快,他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這些交換生的英文都是很不錯的,而且基本是學校成績比較好的那一批,這位男生就能很輕鬆的用英文直接提問,徐騰在他這個年紀,英文還沒有這麼流利……那是,桂大經濟系好歹是一本,徐騰當初考上的可是三本民辦院校。
“我可以為你寫一封推薦信,推薦你去耶魯大學,或者是斯坦福大學留學,並且,我可以為你提供本科教育的學費,如果你想讀研,那就要靠你自己爭取獎學金!”徐騰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先說另一個事情,畢竟以河內國家大學的這種氣量,這個學生也很難順利完成學業了。
考慮中國的大學氛圍,只要河內國家大學寫一個滿滿差評和譴責的通告,桂大基本只會幹一些息事寧人的事,甚至寧可壞了一個學生的學業和前途,也不能破壞兩國關係,不能得罪洋人的舉措。
徐騰講真,他很替這個學生擔心。
“問題在於,我們三十多名交換生,還有後續的學弟學妹,依舊得住在這個危樓,我們將它稱做水簾洞,因為一到雨季,這個宿舍樓就到處漏雨,而且是很誇張的漏雨。”男生不依不饒,“我們和河內國家大學反映過多次,和桂大也反映過很多次,完全沒有任何用處,我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的交換留學有什麼意義?”
“好吧,我來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河內國家大學在全球大學的排位上,至少在東盟屬於非常優秀的大學。你的母校挑選了最好的學生,送你們到這裡留學,真實的目的是希望你們能透過交換留學的方式,提高你們的閱和視野,讓你們學習解決困難的方法。我來問你,假如是四十年前,你的母校和政府將你送到蘇聯留學,希望你能學有所成時,蘇聯給你安排了最差的住宿條件,你會怎麼做?”
“如果我是你,在和學校、母校反饋無效後,我會直接去找大使館。我想,這個問題是歸屬大使館負責的。但是,永遠不要將世界想的太黑暗,即使你一時遇到挫折,即使你一時遇到不公正的待遇。在過去的8年中,我的公司,以及我控股的所有公司,我們一直很親睞那些要用助學貸款完成學業的大學畢業生,因為他們絕大多數來自於貧困地區,來自於貧困的家庭,和大部分的中國大學生相比,他們很小就處於挫折和不公正的待遇中,承受苦難和磨礪。8年的時間裡,我可以告訴你,華騰公司,以及整個華銀財團的400多家下屬公司,17家產業集團從大學生中提拔的中低層管理職員中,有40%是這些貧困生。事實證明,他們更堅韌,更有耐心,更能吃苦,也更渴望改變自己的人生,改變他們的家庭。”
“事實是,即便是我,在這幾天的訪問行程裡也遇到了很多不友善的人,與此同時,我也遇到了更多非常友善的人。我的體會是別輕易被激怒,你永遠有辦法,有能力面對所有挫折,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你終將有所成就。”
徐騰狠狠的灌了一把雞湯。
當然,他其實很清楚,大多數的挫折根本無法應對,最簡單的策略就是挑動所有同學集體打一架,法不責眾嘛,既能集體回國,又能避開在河內國家大學交換留學的爛事。
他也不會告訴所有人,華銀財團喜歡招聘貧困大學生的原因很簡單還貸壓力大,輕易不敢跳槽,稍微對他們好一點,就特別容易換取高忠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