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竟然覺得有些好笑,心裡升起一股想要戲謔伽耶羅的想法,於是故意貼得更近了,伽耶羅只覺得半張臉都籠罩在凌霄的呼吸之間。
他深吸一口氣,忽而咬牙切齒道:「那個老闆看著強勢,實際上慫得很,我一嚇唬嚇唬,還沒來得及動手,他就全招了,我覺得他應該沒有說假話。」
他說話的時候,對著凌霄的半側咬肌微微顫動,凌霄看得有趣,仔細觀察間,恍惚聽見伽耶羅低沉隱忍的聲線:「你再靠近就不要怪我了!」
凌霄還沒有來得及把這話咀嚼一遍,只覺一陣天翻地覆,伽耶羅竟然把他壓在了身下!
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姿勢,凌霄回想剛剛的舉動,腦中轟然炸開:自己剛才是做了什麼蠢事!
他張大眼睛,直直瞪著上方澄澈的天空,又是羞憤又是惱怒,一定是伽耶羅,害得自己都不正常了,做出之前自己完全不會做出的舉動!
下意識逃避內心深處升起的異常情感,凌霄把所有的不對勁都歸咎於伽耶羅,他伸手試圖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莽獸:「快起來!否則驚動別人就麻煩了!」
他們現在潛入的地方,正是明火城副城主路乘的城主府。這裡本該是明火城城主的地盤,但在他「生病」之後,接過全城政務的路乘,自然也接手了這座象徵著西南行省至高權利的府邸。
伽耶羅惡狠狠瞪著他,眼眸深處,一抹赤紅的光芒一閃而過,快得連凌霄都沒有注意。
凌霄的眼神與伽耶羅不過對視了一眼,就彷彿要被他眼中濃烈的情感燒傷,很快別過了目光。
伽耶羅盯著這張讓自己又愛又恨的臉,下定決心似的,猛然貼上去,給了凌霄一個濃烈又笨拙的吻,隨即快速翻身,跳下房梁。那慌慌張張的背影,怎麼看怎麼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凌霄獨自躺在房樑上,大概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吻懵了,沒有急著起身,半天才吐出一句:「流氓!」
流氓逃走之後,很久都沒有出現,凌霄左等右等不見人影,又聯想到「煥」組織的強大殘忍,終於沒再繼續等下去,朝伽耶羅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跳下高高的房梁,如同一隻輕巧的野貓,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城主府很大,他落腳的地方一個人也沒有,前後左右都是路,凌霄一時猶豫起來,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
他閉上眼睛,靈敏的五官開始追蹤伽耶羅的蹤跡。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不知不覺間,身上的每一點差異都深刻地鐫入彼此的靈魂,難分難捨。
當摒棄一切外在的幹擾之後,獨屬於伽耶羅的氣息便若隱若無地在空氣中浮動,凌霄沒有睜開眼,憑藉著這點微弱的感知,繼續向前方走去。
偌大的一座城主府似乎沒什麼人,凌霄走出了許久也沒看見其他人影。終於,在拐過五六道彎之後,不遠處傳來了低低的交談聲。
凌霄精神一震,小心地藏到一處假山後面,偷聽這場鬼祟的談話。
首先開口的是一個穿著家僕服飾的年輕男人,他炫耀一般,對著面前身穿淡綠色丫鬟服飾的女孩說,「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咱們路城主在地下室裡藏了什麼!」
丫鬟背對著凌霄,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光從聲音也能聽出她的不屑:「他算什麼城主?等真正的城主大人回來,把他趕出去,看他還敢不敢對著我們頤指氣使!」
家僕不同意:「他們都說城主大人生了重病,搞不好已經……」
眼見丫鬟要生氣了,他立刻轉變口風:「不過這個路城主也真是神秘,他居然在城主府的地下室裡建了一座地牢!」
丫鬟驚呼一聲。
聽眾的表現很好地取悅了爆料人,他繼續神神秘秘地說:「他們讓我去送飯,地牢裡面陰森森的,我一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