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著說:“你兒子的模仿能力超強,遺傳基因強大呀!”說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一家人其樂融融,柳連俊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一會兒,穿過高速公路,來到一個叫西二湖的溼地公園,這裡是好多人都想來看看的地方。
今天正好趕上下雨,就看看雨中西二湖的模樣。
柳祥林把車開到西二湖以後,一家人下車,見空山靜寂,窗翠無邊,碧波瀲灩。
就說西二湖,得名於多年前,此湖還是水庫時。為測量水的深度,以棉紗線吊銷重物垂直下放,直放了一兩二棉紗,才探到水庫底。
他們看,如今水庫成了湖,水域浩渺,卻見河床有些乾枯,黃土有些裸露,感覺不到水的無限深,深深的河水成為過去。
可水中的精怪呢!我相信,闊而深的水裡,一定有百年活物,見慣世間萬物風雨和炎涼,以淡定表情,從容潛伏。
這個時候何蘭蘭想起了她有一個遠房親戚,最早的童年記憶:“他家住水庫邊,每遇雨季,以防決堤,必開閘洩水。
一時,滾滾巨浪一重一重,沖天茫茫霧氣裡,水庫裡的大魚、小魚被水流裹挾,從壩頂,飛流直下,轉瞬間,死的死,昏的昏,於是,在下游,人們爭先恐後撿魚去。
那時的魚屬於“公家”的,撿了以後,集中在下游河灘邊,分魚啦,一聲高亢的喊聲,大的魚用斧頭砍,一截,一截,小的魚,一條,一條,分很多堆。
這時候,每家都能分到幾截大魚,幾堆小魚,一兩斤到七、八斤不等,或紅燒、或油炸,或將大魚做成魚鬆,回憶那個時候的美味,何蘭蘭就會饞的流口水。
記得大魚的片片魚鱗,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光芒四射!
不知道那時候的大魚到底有多大,居然用斧頭砍。
他們一家人沿著環湖木棧道走,細雨淅瀝,微風拂面,靜謐美好,緩步或急步走,不時有蛛網拂面,不時有蚊群跟隨,舉舉手背,拂去蛛網,繼續前行。
繞湖一圈,見到白色野薑花成片成片,一株木槿花由淺紅轉暗紫,見到桑葚落滿地,桃金娘結了墜欲墜果實,見到滴水觀音片碩大透亮溼潤,馬尾松細瘦,針葉上掛一滴圓潤水珠,還見到不知名的樹開一枝花,紅如火焰。
不知名的草長出來如嬰兒的手一樣嬌柔,見到了紫色的三角梅、扇形的鐵線蕨、相思樹等等儀態萬千,千姿百態…
山裹湖泊,湖隱山影,山水的精緻大氣與相依相存,如此和諧,如此美妙,讓身臨其境的他們一家人樹綠得多好,水靜得多好,水靜得多好。
一家人感受著寬廣天地間,你渺小如一棵樹、一朵花、一滴水,讓他們徹底忘了城市的繁華和榮耀。
他們下山的時候,正黃昏,雲海浮在山腰,飄渺如仙境。
或許是湖光山色給予的最好慰籍,他們離開這座山,感覺眉目清朗,內心純潔。
柳連俊長這麼大,是第一次陪同他爸爸、媽媽看這麼美的景色。
他帶著天真好奇的口吻對他爸爸說:“爸爸,要是一直生活在這裡,會是什麼樣。”
何蘭蘭搶答:“做山裡人,死後做山裡鬼。”
柳祥林幽默風趣滴說:“想不到堂堂人民教師,還信鬼神。”
何蘭蘭:“做山裡鬼,只是一個說詞,也就是說生生死死,一輩子就生活在這裡了。”
柳連俊還小,或許他聽不懂這話中話,他
立即歪著腦袋瓜子,很神秘麼地說:“媽咪,大山裡一定有很多寶,就像你任教的那個地方一樣。”
哎!生在城市,活在鄉下,那裡雖然有不一樣的煙火,但是,只要人人都健健康康的,何樂而不為呢!
柳祥林想揹著兒子下山